盧俊義跟田有幸罵了一頓,有些懨懨的說:“若是你爹跟你二叔在,那些人別說是搶東西了,只怕連個屁都不敢放。”

提到田宏志兄弟,田有幸也有些低落。

邊上的盧大伯倒是有些憨厚,甕聲甕氣道:“小義啊,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初他們帶了那些人回去,你就沒瞧見那些人手中的武器?我看呀,杜乾那老傢伙,只怕是早就想著來這麼一招,既能毀了田家,也能掌著我們一村人的生死,還能颳了我所有人的家底,倒是好算計呢。”

萬維深以為然,拍了盧俊義肩膀一掌,說:“當初杜家致力說服我們村租船航海,就打的這個主意呢。如今那杜家,傍上了海師的人,已經在城裡落了戶。他們不知從哪裡弄了五六千的人,就在我們村南面的坳子上駐紮。我總覺得他們看著我們的眼神,就跟數著圈裡的羔羊似的。”

提到那些人,盧俊義跟盧大伯都噤聲不語。那些人實在可惡,不僅橫行霸道,還草菅人命。

田有幸一聽當中還有事,趕緊追問。

原來,那些人是杜家,也就是她二嬸杜氏的孃家大伯一家子,還是當初主謀將田宏志一家趕下船的人家,所帶回去的那些人根本就是土匪強盜。

那些人在山坳裡駐紮下來之後,總是來村裡行搶劫之事。不但搶糧食牲畜,還搶人。

村裡好些個大閨女,全給那些人禍害了。老蒼頭家的小孫子,不過是不小心踩了一腳泥水,濺到了那些人,那些人竟活活將那孩子摔死。

田有幸聽著,腦海裡不時閃現一些東西,快得她一時抓不住。她問道:“那些人是什麼來頭,難不成是江洋大盜不成?”

萬維跟盧大伯相視一眼,眸光幽深的說:“那些人手中的武器,都是朝廷鍛造的兵器。不過那些人,看著就不像兵,就是貨真價實的匪徒。”

“那他們就一直在山坳裡不出去麼?”田有幸覺得自己抓住了點什麼。

“出啊,”盧俊義吼道,“那些人經常結幫出去,一去就是好幾個月,一回來就能帶回來好些東西,還綁了不少的女人呢。不過三個月前他們出去後,再回來就少了許多的人。他們的船,也少了兩艘大的。”

田有幸心算了一下,總覺得那些人出去的時間,與沐三生他們出海打海盜的時間出奇的吻合。

難道這一切真是碰巧,兩者之間一點聯絡都沒有麼?

田家老爺子當初之所以會選擇那處山谷避居,只因為那個地方的外海不但沒有海船經過,周圍還被重重大山包圍著,實在是偏僻隱秘得很。

那些人肯駐紮在山谷裡邊,該不是也打著這個主意吧。

不管那些人是兵是匪,田有幸都不願放過。她想了想,就把自己跟沐三生的約定說了,讓盧俊義拿著一個扇貝去海師衙門找穆文,把村裡的真實狀況跟穆文說明。

盧大伯跟萬維慌忙攔下。萬維驚恐道:“有幸啊,好侄女,你忘了你祖父他們的交代了麼,咱們村的人可不能暴露在官府的人面前呀。”

田有幸頭疼的勸道:“盧大伯,萬維叔,你們別忘了,那杜家已經跟海師的人搭上了線,當初跟我們行船的人,大多都出了村辦了戶籍定居,你們覺得我們村的存在還能瞞得住官府?”

兩人頓時無語。也是他們這些年被禁錮習慣了,一時之間沒調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