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官兵出動,百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都緊門閉戶待在家中不敢外出。

街上的商鋪,也都關門歇業。

田有幸帶著眾人回到了沐府,大傢伙湊在一處商量好了要採買的東西。

“糧食要買,還得買夠咱們吃到明年春耕結束。按我說,咱們還是回了小漁鎮再買,買了直接裝船回去,省事。”童大叔道。

童三叔知道田有幸是打算在城裡買糧食的,遂問:“有幸,城裡的糧食比小漁鎮的好?”

其實瓊粵城糧鋪裡邊所賣的糧食,一部分是從周邊村子收購來的,還有一部分是從小漁鎮調的。

小漁鎮是瓊粵,乃至整個大華朝東南部最大的港口小鎮,其貨物的流通量自不必說的。

除了本地自產自銷的一些稻米豆類什麼的,剩下的麥子高粱小米什麼的,都是從北面走海路運過來的。

運到了小漁鎮,再分裝或走內河,或是直接裝車送往各地售賣。

所以說,在小漁鎮買糧食,的確是最明智的選擇。

只是那樣一來,田有幸搜刮來的糧食就不好出手呀。沒法子,田有幸只得硬著頭皮說:“大家放心便是,咱們只在城裡買一部分,不買多的。也就買個十車頂頂事,剩下的回了小漁鎮再買。”

十車糧食,按照一車兩千斤算,那就是兩萬斤。都買了兩萬斤的糧食,回了小漁鎮還買什麼?

兩萬斤糧食,足夠村裡的人吃稠粥熬到明年春耕的了。若是那食量小的人家,說不定三不五時的也能吃上乾飯。

大傢伙看向田有幸的目光甚是複雜。

還沒躲進那深山以前,作為漁民的他們累死累活,一年到頭也就逢年過節能吃個乾飯,平常的時候都喝點稀粥混混肚子。

海邊的漁民大多如此。

再後來,他們進了那深山,打漁便成了副業,種地成為他們的主要日常,也不用交稅,才吃得飽一些。

然就算那樣,他們也沒敢想象,自己一家能一年到頭頓頓吃乾飯的日子。

萬維叔的想法有些微妙,試探著問道:“大侄女,你這是打算把咱村到夏收時的糧食一次給買了啊?有幸,你沒在村裡待過,肯定不知道那兩萬斤糧食若是省著點吃,咱們一村人都能頂到秋收的了。”

田有幸驚呆了,覺得自己對於吃的認知受到了挑戰。

村裡兩千多人,就算每人每個月平均二十斤糧食,一個月不得四五萬斤麼。她這兩萬斤頂個屁事啊。

再說了,她那二十斤都往少裡算了的。按照她自己的食量,二十斤最多能吃十天。

光是他們家養的那十二個人,每個月就得吃個五百來斤大米,其中還不包括各種麵食。

兩斤大米做出來的乾飯可沒多少。

“叔,咱們有的是銀子,不必省著吃。”田有幸解釋道,“那銀子可不是省出來的,是掙出來的。咱們吃不飽,哪來的力氣種地打漁掙銀子呀。我都想好了,我們家這些銀子,用來買一艘大大的漁船,咱們專門出海打那些深海的魚,那東西老值錢啦。你們若是也想一起幹,大傢伙就湊份子,按照份子錢給分成。”

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要幹就幹票大的。

村裡的漁船撐大了也就兩三千斤的吃重,根本出不了遠海,打撈不了多少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