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知府衙門的刑房而言,這石屋裡邊的刑具更變態一些。

田有幸在屋內一張鋪了虎皮墊子的椅子上,找到了昏睡不醒的小歸祖。

小歸祖身上溼漉漉的,衣裳袖口還在滴水,顯然剛剛被帶進屋不久。田有幸打著手電筒看著地上的痕跡,發現小歸祖不是被那人從石門帶進來的。

她上前探了探小歸祖,發現小歸祖不過是中了迷藥,沒多大毛病。就是這一身的溼,若不及時換掉,說不定會著涼。

暖蚌雖有驅寒取暖的功能,田有幸也不敢冒這個險。不還有病毒性感冒嘛,暖蚌應該沒有殺菌的功能吧。

該找的人找著了,外邊那人也不知還有沒有同夥。田有幸將小歸祖綁在身後,一手抱著表弟,出去拖著那人的腿就走。

天已經透亮,杜家安靜如斯,瞧著不像還有人留守的樣子。

田有幸大大咧咧的從杜家正門出去,也不關門,朝田家走去。

杜家在無名村的正中央,所以一路走來,倒是引來了不少早起的鄉親。

其中不少人,昨夜一直都守在田家,幫著對抗那些捕快衙役。田有幸趕回家之後,那些人才各自回家歇息。

雖說歇下了,但心中仍是牽掛著田家,因而早早起床,打算再去田家幫忙。

此時見田有幸身上掛著兩個孩子,拖著一個成年男子在村中溜達,大傢伙自然都要上前問一問。

得知那被拖男子正是綁了小歸祖的人,那些人就炸了,接手了拖人的工作,催田有幸先把兩個娃子帶回家。

“人可別打死,我家中還有官差呢,我可不得留著活人當證據嘛。”田有幸也樂意讓鄉親們出口氣。

七娃子大喇喇嚷道:“有幸你放心,這人肯定剩一口氣在,死不了。”

“對,咱不殺人,咱就是讓他多淋淋雨,給他點教訓。”毛四爺拄著柺杖站在一邊笑吟吟道。

“哎呀,這人不是杜家那兒子麼?”

天色漸亮,雨水沖刷了那人臉上的汙漬,面相就露了出來。

還真就是杜鰲的二兒子,那個被田有幸踹了一腳後,就躲在陸離身後不敢再跟田有幸硬碰硬的杜霸天。

“我就猜著定是那家的人,沒想到竟是這個孬貨。”田有幸嘖嘖道。

她可忘不了當初在船上之時,這人那副奸惡的嘴臉。她曾想著定要親手手刃了所有仇人,卻不想這個過程會是這麼艱難。

她有些懷念末世。那個時候,強勢的人才有話語權,整個世界都沒有律法約束,對付仇人只需用拳頭說話。

當殺則殺,應該懲罰的懲罰,只要你自身夠強,就沒人敢衝你嘰嘰歪歪,更無須承擔殺人的後果。

可如今,她就算是看著仇人,也不能痛快的下手,可真憋屈。

罷了,就當是為家人積福吧。

她帶著兩個孩子快速往家跑,心想待會還得請大夥好好吃頓飯才成。

小歸祖找著了,還當場抓住了杜家的人,她覺得若真上了公堂,想必那些人也會有所顧忌。

不過她還真沒能得意多久。

這不,才看到自家大門,她就被突兀出現在大門外的六匹馬給晃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