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不能死的濃重悲哀感幾乎化成實質從前面的青年身上彌散開來,封柏宇忍不住猜測他到底經歷過什麼。

又跟著慢吞吞地走了一段路,就在封柏宇開始不耐煩的時候,前面的青年被人喊住了。似乎是相識的朋友,跟一群朋友一起,問他要不要一起去酒吧。

“不要去”,封柏宇盯著青年的背影想。

但是毫無所覺的林清在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封柏宇看著對方攬著青年的肩膀走進路邊的酒吧,覺得自己該走了,莫名其妙的跟了一路已經讓自己很費解,總不至於再跟進酒吧,那我堂堂封老闆,豈不成了齷齪的跟蹤狂?!

封柏宇轉身走了兩步,又用更快的速度返回,幾乎是沖進了那家酒吧。該死的他腦海裡全是青年酒醉沖著自己傻笑的樣子。

時間還早,酒吧裡面剛剛開始上人,封柏宇選了個可以看見林清的卡座坐了下來。

他在幾米外的地方看著青年面無表情的喝下所有人敬的酒,看他慢慢眼神發直,看他的朋友開始對他上下其手,看他因為醉酒而遲鈍的笑。

傻,封柏宇恨恨的想,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我竟然還跟了一路。

林清歪在沙發上,眼神直直的看著舞臺上群魔亂舞的一群人,他那朋友手摟在他的腰上,曖昧的將頭放在他的頸窩哈著氣跟他說話。明顯有了醉意的林清沒有在意那放在腰上的手,只是對方撥出的氣弄的他很癢,讓他忍不住推拒對方的頭。但是那朋友似乎勢在必得,非但沒有被推開,反而得寸進尺的開始輕啄林清的脖子。

不能忍受。封柏宇唰的站起來,再次行動早於思考,一把將林清拉進了自己懷裡。

第:☆、再看就把你吃掉

施傑現在的心情說是惱羞成怒一點也不為過,畢竟一塊到嘴的肉被人搶走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施傑有段時間和林清聯系很頻繁,經常一起吃飯看電影,當初林清買下 hope,還是他開車陪著去接的。後來狗要打疫苗,林清上班沒時間,也是他帶著去的,那段時間認識的人都以為他倆已經在一起了。

連施傑自己也是這麼想的。他喜歡林清,也瞭解林清的一些情況,甚至已經開始規劃兩人的將來。可是林清,雖然不拒絕他的邀約,但言談舉止將兩人關系控制在朋友範圍之內,這讓他很有挫敗感。

後來是因為什麼原因漸漸不聯絡了的呢?好像是從那晚之後林清開始慢慢地疏遠他,然後退出了他的生活。

他看著被人護在懷裡的林清,感覺很困惑。如果是因為那晚的事情,林清並沒有表現的很生氣,第二天還跟他一起吃了早餐,也沒有拒絕自己送他上班。可是如果他喜歡自己,為什麼又慢慢的疏遠我?而且眼前的問題是,這個惱怒的摟著林清的男人是誰?

其實封柏宇剛出手就後悔了。

懷裡的青年很溫順,頭抵在他肩膀上不動,甚至一隻手虛虛的環上了他的腰。封柏宇嚥了咽口水,看向面前的一群人。

剛才對林清動手動腳的人站在那裡,看著封柏宇面色變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後眼神複雜的看向了他懷裡的林清。林清毫無所覺,還拱著頭咂巴了下嘴。

封柏宇挺直腰板悄悄深吸一口氣。

一起來的一群人看著一個陌生人突然過來拉走林清有些不明狀況,七嘴八舌的問施傑怎麼了,他們知道施傑喜歡林清很久,當初那主意還是他們給施傑出的,一直以為林清和施傑已經在一起了。

施傑強壓住自己的怒火,盯著封柏宇攬著林清的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你是哪位?”

我是哪位?封柏宇腦筋急轉,我該是哪位合適?

“我是他同事。”封柏宇說完也後悔了,看樣子林清跟面前這些人也是認識的,不然不會一起來酒吧喝酒,既然認識,應該對他的同事也知道一些,真是糟糕的答案。

“同事?你也是博康的醫生?”施傑面色稍緩,“林清曾經跟我提過跟一個醫生合住,你是梁醫生?”

原來是叫林清,名字不錯。封柏宇想,既然他問我是不是梁醫生,那就說明他沒見過梁醫生本尊。這是封柏宇第二次聽到“梁醫生”這三個字,所以,梁醫生是誰?跟林清關系很好?

正在封柏宇想理清頭緒的時候,懷裡的林清突然站直了身體,仰頭看著他:“梁醫生?你怎麼在這?”

施傑見林清這麼喊,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他鬆了口氣微笑著對封柏宇伸出手:“原來是梁醫生,久仰大名,今天終於見到了,我是林清的朋友施傑,很高興認識你。”

呵,動手動腳的朋友?這算哪門子朋友?封柏宇刻薄的想,但還是笑著伸出手與他短暫的握了下:“你好,原來你就是施傑,我聽林清提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