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皇叔的決定(第2/5頁)

&nb拄著柺杖走過去，還沒來得及敲門，祁明瀾卻已抬起了頭，笑了笑，“進來吧。”

&nb他坐在矮椅上，正煮著茶，對面另外放著一把空椅子，像是料到他會過來一樣。

&nb他的心思總是如此通透，祁明秀走過去，把柺杖放到一邊，又坐下，祁明瀾已經遞了一杯果茶過來。

&nb“你的腿什麼時候受的傷？”他看了一眼他的右腿，問道。

&nb“八九年了。”祁明秀接過，頓了半晌，又說了一句，“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已經習慣了。”

&nb一開始確實是跟斷了一樣，躺在床上很久，天昏地暗的，人生都變得無望；後來慢慢好起來，逼著自己接受柺杖，從不習慣到習慣，用了很長的時間；再到後來好得差不多了，柺杖卻彷彿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他不再年輕，而它支撐著他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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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只是這件事情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就是身邊的人也始終沒有提起，所有人的眼中，他依然是那個腿上有疾的雍王爺，甚至有時候，他還會故意流露出一絲腿腳不便的樣子。

&nb為什麼這麼做？不過是為了一個平衡。

&nb一個腿上有疾的王爺，他的威脅總是會被人減弱，他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鋒芒太露，也確實需要消除一些。

&nb而他現在如此坦白，不過也是因為那是他的太子哥哥。

&nb從不隱瞞，再坦率不過的太子哥哥。

&nb祁明瀾聽著他的話，雙眸一瞬，嘴角又浮出了一絲笑容。他的意思他全明白，他的指向他也全部清楚。然而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又倒了一杯茶，自己慢悠悠的喝起來。

&nb祁明秀見著，不由問道：“太子哥哥，你要跟我回宮嗎？”

&nb祁明瀾反問道：“你覺得我該回去嗎？”

&nb祁明秀看著他溫潤的眸子，心滯了一下。

&nb祁明瀾又問：“我若回去，又是以怎樣的身份？太子嗎？到時候朝堂會受到怎樣的震動？”

&nb“……”祁明秀默了。

&nb他無法否認他說的話，他曾經那麼優秀，天下歸心，當初傳出他命喪蒼山的訊息，不知道有多少老臣老淚縱橫，他是所有人眼中的明君，聖君，雖然他從未登上過一天皇位，可是他們總這麼相信著。而父皇，雖然最為寵他，卻到底對他寄予了最大的期望，他支撐他做所有的事情，哪怕與他的意志想違背。

&nb所以，雖然現在十年已過去，他依然不敢想象當太子哥哥再次出現在人前時，他們會受到多大的波動。是不是會繼續擁護於他，是不是會提出讓二哥還歸大統——而他，便就是這樣的想法。

&nb皇位是三哥的，他消失了，給了別人，他回來了，別人就該還給他。

&nb這個別人，不管是誰。

&nb只是，二哥會願意嗎？那些擁護二哥的，又會願意嗎？如果他們不願意，又會做些什麼？

&nb雖然他們三兄弟曾經相親相愛親密無間，可是現如今早已今非昔比。他從不敢小覷權力對人的影響，若不然銀錢巷裡二哥也不會將他逼到那個地步。

&nb他已經不相信他了。

&nb“當今聖上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上，百姓都如此誇讚，既然如此，又何必折騰？就算我真的想起我是太子，我也未必願意回去，更何況如今我記憶全失只願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祁明瀾喝著茶，卻又說道。

&nb“可是你是曾經的太子，也是曾經的皇位繼承人，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你便是現在燕國的帝王，更何況，你還是我的三哥，我怎麼能夠允許你流落在外！”

&nb祁明瀾抬起頭，笑了，“你一個功勳顯著的王爺尚且有避讓之心，更何況我一個原來的太子身份，你說是不是？”論忌憚，後者要更容易被忌憚。

&nb“……”

&nb“有一句話叫心懷天下，這是每一個君王都必須要做到的事，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太子哥哥，我就應該做到，而你身為一個王爺，也應該做到。我回去，應該服從大局，我不回去，也應該服從大局。”祁明瀾又道。

&nb“……”祁明秀說不出話來了，他想，他或許一早就知道他會來說些什麼，也一早就想好了應答些什麼。

&nb他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告訴他，做人要懂得辨是非，小是小非，以及大是大非。

&nb而昨天他跟他說了他的事，他經過一晚上，就已經全部梳理出來。

&nb可是，在他的心中，也是認定了二哥不會樂意看到他回來的吧，他是看到了二哥的變化，而他呢，只是依據人之本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