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卸下所有包袱,卸下所有焦慮的放鬆。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陸舒如釋重負的睜開雙眼,雖然那種被人支配的感覺還殘留著不少,但已經消除了不少了。

“真是神奇。”陸舒喜滋滋的呼吸著空氣,享受著這股自由的感覺。

“好的,舒馬赫,我……”施展完心理暗示的佐藤面露疲色,丟下手中筆,語無倫次的吐出幾個詞語,就晃晃悠悠的往病床上一倒,趴在陸舒腿上睡了起來。

“呼——”

陸舒雙眼圓瞪,懵逼的看著倒在自己腿上的佐藤,不過他很快就習慣了,經歷了快一個星期的相處,一行人對於佐藤的許多迷惑行為早已見怪不怪。

其實陸舒已經有最基本的行動能力了,不必再勞煩幾人照顧,更不必住這種在加爾丹堪稱豪華的病房了。

但說到底狀態還是比正常的時候差了許多,下床走幾步還行,把一個大活人挪下床去再扔到摺疊床上就難了。

爺就勉強允許你趴這睡會吧。

陸舒不再去管佐藤的狀態,自顧自翻開那本基礎教程看了起來,直到半夜的時候帕夫柳琴科來換崗。

帕夫柳琴科進來的時候,已經不再是那一身長袍了,他換上一身沙漠迷彩,身後還跟了一個裹著頭巾的小護士。

帕夫柳琴科打量了一下看書的陸舒。

由於白天的充分休息,此刻陸舒顯得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到疲憊的樣子。

“舒馬赫,你還沒有睡呢,感覺怎麼樣?如果感覺還行就下床走走吧,醫生說你現在已經可以下床走走了。這樣應該對你身體好一些。”說完帕夫柳琴科就拎起還在呼呼大睡的佐藤,往摺疊床上一丟。

遭受粗暴對待的佐藤依舊沒有醒,睡的很香,時不時還蹦出幾句令人不適的話。

“先生,你的腸子露出來了,我得把他塞回去,這個過程可能有些痛,但你要儘量忍住……”佐藤左手抓住摺疊床的欄杆,右手搭在自己臉上,“我得承認你的腸子有些硬,也許是梗阻……”

“又開始了……”陸舒聽到佐藤的夢囈,掀開被子踩上拖鞋,就跟著帕夫柳琴科向外逃去。

加爾丹醫院一共有五層,陸舒的病房在四樓西側,此時病房外的長廊上十分冷清,西側的窗戶大開,不斷有冷風從外面灌進來。

不等陸舒感覺到冷風吹來,帕夫柳琴科身邊的小護士就將一件沙漠色軍大衣披在了他身上。

“謝謝。”陸舒回頭朝小護士稱謝。

小護士低下頭去,用細若蚊吶的聲音說道:“不用謝,依斯莫納。”

昨晚奧馬爾他們把陸舒送來的時候,已經摘下了他給自己弄的偽裝,此時他不再是一副小老頭的樣子,頭髮也染的和當地人一樣,看起來就是一個正常的本地青年。

“依斯莫納?”陸舒疑惑的問道。

小護士不知是害羞還是別的什麼,低著頭紅著臉,不再說話。

帕夫柳琴科上前一步,對陸舒解釋道:“依斯莫納,在當地人的語言裡就是俠客、綠林好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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