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素體不能有損失,問這個?想起了什麼嗎?”

並沒有。

長生搖頭,心下卻對另外一件事有些在意,問道:“之前在獄影山,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將若手指一頓,掌心託著他的身子,“有些慚愧,我這人對奇門遁甲不熟悉,那日永停突然出現,設計將我困在陣中,後來兜兜轉轉了數日也沒發現什麼出路,就在我打算強行分陣的時候,那陣法突然開啟,隨後有人傳信過來……”

然後故意將他帶到了獄影山。

長生可以肯定,永停最一開始的出現目的很明確,就是奉命阻止將若收到外面的一切訊息,可長生被關的時日久了,有人察覺不對,便過來引導將若救人。

蘇未眠不能讓他死了,為何?

這是長生心裡唯一的疑問,如果說蘇未眠是為了開啟什麼而保著他的性命,那麼很顯然,長生的神血已然沒用,那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可圖的?似魔似仙的身份?

長生凝眉,將若扒拉下了他的外袍,將人一摟。

‘咚’一聲悶響。

長生摔在地上,哼唧一聲,顫顫巍巍地拽緊了將若的衣襟,雖然這木案很低,但一個百二十斤的人猛然壓在身上……感覺一言難盡。

加長!加寬!立刻!馬上!

長廊回彎處,長生一臉魘足且神清氣爽,微子清抱著酒壇子,撇嘴看那人踩著木屐悠閑自在。

“關於蘇未眠的素體本血,我無處可查。”他沒好氣地扔了一本簡冊過去,翻了個白眼,憑什麼他就可以醉臥溫柔,如花美眷,而自己就得幹著跑腿的苦差事。

長生一副‘早知如此’得樣子看著他,微子清十指緊握,“你明知查不出什麼還叫我去做!”

“你離開自己境域回了仙界,總得找點兒事情做吧。”

長生挑眉,順道勉強地坐在長廊處,手指拎著那書簡,“化妖者深藏素體本血已經說明瞭問題,知道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

微子清面色一青一白,頗為陰鬱地坐在他旁邊,扔了酒壇子,右手摺扇輕搖,降著肝火,“那你這次被扶遊抓去都得到了什麼訊息?”

“雖然不清楚兩人到底有什麼交易,不過我倒是可以肯定一點,蘇未眠同扶遊並未統一過想法。”長生頓了頓,繼而又慢條斯理道:“就如同我這次被劫事件吧,扶遊一心想將我困鎖在身側,甚至最後還動了殺念,可蘇未眠卻一心保我,暗地裡指使他人去通知將若,也就是說,他最終做的事情少了我和扶遊都不可。”

微子清痛心疾首,不想再搭理這人,他實在不懂這被人綁著關小黑屋為何還一臉得瑟的樣子,腦子怕不是被那狐貍糊了。

“論計謀,扶遊那十個腦子估計都抵不過一個蘇未眠,而論戰力……”長生指尖颳了刮那竹簡,目色沉重,“雲中之地我曾與之交手一次,那家夥,嘖,吊打扶遊不成問題。”

微子清被他這一聲‘嘖’弄的雲裡霧裡,茫然道:“那他隱藏如此是為何?”

“誰知道。”長生扶額,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他便起身,“我要帶將若下界,你去通告一下。”

微子清此刻喝暈了頭,聞言皺眉,呵斥道:“又要我跑路?你一天到晚抽出個時間見見天君能如何?這次去做什麼?蘇未眠同扶遊可都沒在人界。”

長生負手,神色肅然,言簡意賅道:“調情快活去。”

微子清一頭從長廊栽下,啞口無言。

第一縷陽光刺透了雲層,金光瞬間鋪灑天地。灰衣男子盤腿而坐,膝上搭著一紙數尺長的卷宗,他右手執筆,墨發以白緞綁了半截,餘下則鬆鬆垮垮地落在兩側。

將若進了車廂,俯身挨著他垂目端坐,“這次出來打算做什麼?”

長生轉向將若,染著墨汁的毛筆在他面頰上劃了一道黑印,“小狐貍崽子,問那麼多做甚……爪子下去。”

將若於是將左手正兒八經地放在了他腰際,空出的右手還順便將長生指間的筆打了個彎,給他同樣添了一份彩,調笑道:“我這不是怕你將我賣了嗎?”

“貧,我還能賣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