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人便消失不見,長生被他拍了一巴掌,頭腦還沒反應過來‘那家夥’是誰,一抹紅影便出現眼前。

“將若,你長本事了啊!”長生仔細將他從上之下打量了一番,確定人沒受傷後就破口大罵。

將若撲了上來,將他攬入懷中,長生掙紮了片刻,“少給我裝傻賣懵,你這膽子誰給的,連我話都不聽了,瘋得要上天了!”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怪我動作太慢了。”將若語氣輕緩,總給長生一種他下一刻就要哭出來的感覺。

本來這事長生也沒打算讓將若摻合,可不知那個沒長眼睛的居然去通報了他,這才有了今日這一鬧,將若一軟,反而讓他覺得不好意思,長生嘆息,“好了,又不是死了爹媽沒娘了,這會兒哭喪給誰看?皆大歡喜還要鬧,你非得看我缺胳膊少腿才開心是吧?”

將若身子一顫,隨後放開了手,右掌抬起輕撫他的脖子,那道血痕還在,長生或許被扶遊掐的怕了,便歪了歪腦袋,抽了抽鼻子,蹙眉道:“別碰了,癢的很。”

將若不語,雙手捧著他的面頰,而後虔誠地吻上他的額頭,長生打了個寒戰,推開了他,心想這麼醜他也下得去嘴?

他大抵也是覺得自己形象實在不好,轉了身就要往寢殿走,身後的將若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而後將人按在了樹上,他動作迅猛卻不失溫柔,將若一手握著他的手腕,一手攬著他的腰,而後埋首在他頸間,細嗅著身下人的氣息,“長生,我想要你……給我一次好不好?”

這大抵是將若第一次在玄清神君面前說出如此露骨的話,話音剛落,他本人便先不好意思地紅了耳朵,手下微微用力。

對於將若來說,長生‘玄清神君’的這個身份就像一個石頭,始終壓在他心頭,他每日陪在心上人身側,卻不敢有絲毫逾越,彷彿稍微的觸碰都像是在冒犯這位雪山白蓮一樣的仙者,所以今日見扶遊那般對他,將若真的是瘋了,他瘋的想殺了所有人,包括這個護在心尖上的長生。

長生一時間有些不知怎麼回答面前人,這種情況,點頭是罪,搖頭是罪,沉默也是罪,但身上人好像不怎麼多想,看著他不發一詞就當是預設了。

將若吻著他的眉心,鼻尖,最後落在了夢寐以求的雙唇上,舔舐纏綿,長生剛要抬手製止一下,眼前又是一黑,進而天旋地轉,他就被壓在了地上。

“將若……”他起身,一手撐在身下,一手作勢就要去解眼上的腕帶,將若突然握住他的手,並且放在心口。

盡管看不見,長生也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麼模樣,不知什麼時候起,在長生的嬌縱放任下,將若就養成了這個動不動就吐血心悸的毛病,只聽他嗚咽一聲,像是將喉間的血吞了下去,祈求道:“別看我,就這樣很好了……”

好你大爺!

長生當場就想一口咬死他,好像世間男人都有這種‘矇眼情結’一樣,不知是為求誰心安。

將若一手抬起他的下顎,在看到那血痕時,目光又變得森然,他手指摩挲著,等到長生又覺得癢的時候,掌心又順著他的脖頸溜進他的後領,將礙人的衣物褪了大半。

長生失了視覺,感覺便異常靈敏,察覺他冰冷的目光隨著指間在不斷遊離時,便抬了抬手,安慰道:“沒什麼傷,就是被關了幾天,然後剛一出來動了個手腳,也倒黴催得被你看到了。”

“嗯。”

長生一時間還沒弄懂他這個‘嗯’是什麼意思,將若便極其惡劣地撕碎了他的衣服。

須臾之後,長生炸了,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你敢撕我衣服!”

“已經髒的不能用了。”身上人似乎頓了頓,又道:“穿都是我穿上去,還不許我脫下來嗎?”

男人永遠都能在小白兔和大灰狼這兩個角色之間自由切換,就比如將若,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我很危險,我很危險,別惹我的氣息。長生吟哼一聲,抬膝就要給他沉痛的一擊,可將若哪裡會允許他得逞,雙手抓著他的手腕,而後跨坐在他身上。

扶遊的數日囚禁不止是關小黑屋那麼簡單,長生元氣大傷,靈力衰竭,壓根經不起折騰了,不過爭執幾句便面頰泛紅如妝,那一身灰色錦衣被撕扯地不像樣子,白皙的面板若隱若現,呼吸時而粗重,時而微弱。

“欲將離決,再無相見。”

長生一愣,聽他接著迷茫道:“你為何總是這麼狠?”

長生身子一軟,他雙手成拳,牙關緊閉,這句話不是同他說的,是將若無意識問顏於歸的。

將若在他耳邊含糊道:“長生,我最心疼你了……”

他像是陷入了迷途,急切地想從長生這裡得到依偎,卻又因為正在褻瀆著身下人,連心都在發顫。

長生有些茫然,卻又在昏睡之前真正理解了什麼叫做‘食髓知味’。

長樂玄清府的天難得放了晴,揣著一堆卷宗,長生就如同坐定一般,死死待在書案前,片刻後,將若從一堆錦被中鑽空出來,結束了午睡時間。

他打了個哈欠,坐在長生身側,左手抬起,以掌揉搓著那人的腰身,長生舒服地半眯了會兒眼,視線卻始終專注如一,將若揉捏了好一會兒,便又湊近了,他手指輕輕攬著長生的腰,下巴擱在他肩頭,眯眼看向了長生手中似乎萬年不變的卷宗。

第:☆、死當別離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