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這藥只是逼得我們這些小妖現了原形而已,怎麼對付小公子?”

周管家躲在角落裡撇嘴,看著那發光的玉匣子還是有些慌,花婆婆搖頭,剛將玉匣子推到一邊,突然警戒地看向了窗外,屋內一安靜,屋外的腳步聲突然明顯,周管家甩手,門‘嘭’地一聲開啟,只要一道影子閃開,花婆婆大驚失色,驚呼一聲:“小公子!”

“啥!還沒睡!”屋內不知誰驚呼了一句,有人先飛身出來,甩出藤蔓一樣的東西,欲要將人先捆綁住,然而藤蔓剛一拍上將若的肩膀,就像是碰到了烈火,立即就縮了回來。

出手的小妖搓了搓發燙的手,一臉哭喪,“孃的,先生怎麼還給小公子身上留了護身符……”

花婆婆聞言,如喪考妣般,沒敢再動手,但也沒敢放任將若這樣跑,於是一大幫人就尾隨跟蹤著將若,也沒敢接近,周管家掏出一堆符紙,用血草草地在上面鬼畫符了一般。

將若一直沒回頭,他其實並不害怕什麼妖魔鬼怪,而且那些還是陪他長大的人,但意識裡的欺騙卻讓他迫不及待地想逃離。

從小到大視如至親的是妖怪幻化的,那那個帶他回來的人又是誰?

將若甚至可以感覺到後面的氣息,他一咬牙,再次將人甩開。

第:☆、初於君逢八)

長生到了約定地點,看著那人,牙根痠疼。

一向樂於‘剝皮抽筋剔骨’的天君回首淡笑,手指遞出一封以火漆蠟點封的信紙,道:“怎麼?好像不太歡迎我?”

長生目光清淺,坦然道:“不敢。”

“你也不必如此謹慎,我也做不了什麼。天道輪回,因果業力,自有定數,旁人插不得手。”

長生俯身一拜,表示受教了,天君嘆息,拍了拍他的肩膀,負手就回了九重天。

不遠處藏著的微子清滾了出來,小心翼翼道:“天君說了什麼?”

長生看了他一眼,微子清立即雙手舉起,以示清白,“我沒多說什麼,是天君發現你支開了坤玉和衍曄,覺得你在圖謀不軌,就下來看看。”

長生不吱聲,撕開了信封,半空中陡然化出一團明火,符紙燃燒,信封落地,長生陡然消失不見。

微子清還在無比虔誠地打算道歉,誰知這人突然沒了,他有些悻悻然地撿起那封信,看都沒看,扔進了衣袖裡。

將若跑得有些累了,他停下來喘了幾口氣,一時間還沒有反應出這是什麼地方,半空中便施然落下一人。

長生彈了彈雪白的衣袖,長嘆息道:“突然跑什麼?你這是要嚇死我嗎?”

將若咬唇,後退一步,喃喃道:“你們為什麼要騙我?”

“你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在騙你嗎?怎麼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問?”長生知道,將若心裡跟明鏡似的,他不聞不問,不代表不知不懂。

長生總得把人逼得語塞,將若想了想,問道:“你確定我是將若?”

“如假包換。”長生上前一步,將若也沒躲他,頷首低眉站著,委屈的像個小媳婦兒,長生撫著他的頭發,柔聲道:“現在可以回去了嗎?他們可會擔心的。”

將若突然抱住了他,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瞎說什麼對不起。”長生抿唇,一想到其他人可能都成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了,便無聲地笑了起來,他情不自禁地想,若當時自己真的將這狐貍團子養在身邊,倒也是另一番趣味。

長生握著他的手,腳步剛一抬起,目光突然一淩,抱著將若轉了個身。

身後,一群黑壓壓模糊到沒有邊界的影子不斷滋生,長生認得,這種把戲只有永停手裡的魂滅鴉才能玩出來。

黑影散開,魂滅鴉從中化生,長生抱著將若,踏著青翠草葉幾個飛身,而後將人放在了安全地界,才回過了頭。

“長生!”

見他離開,將若下意識地就要從樹上跳下,左肩突然被人摁住,緊接著一青衣男子坐下,安撫他道:“別擔心,死不了。”

將若一回頭,只見那些黑乎乎的鴉群已經將那抹雪白掩埋,他身形又是一動。

“你怕什麼?”微子清抿唇,一把將他摁死,順道取出幾個香酥肉餅,先是自己咬了一口,而後將其他的給了將若,道:“嘗嘗,他平時最喜歡的零嘴,也不知怎麼有這癖好……”

那香酥肉餅味道再好,也不可能讓將若的心平靜下來,但身側人又是一個無所謂地樣子,他便強行屏息,問:“他很厲害嗎?”

微子清舔了舔唇,曖昧不明地說道:“他厲不厲害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