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後,將若才跑了出來,看著神色凝重的長生,同樣不發一詞。

“我方才去問了,城中百姓也不太清楚廟裡祭拜的人是誰,就含含糊糊說了個神醫。”將若掃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

“便知會如此。”長生嘆息,畢竟都是拜了幾百年的,甚至幾千年也有可能,凡人哪裡還記得清楚,何況連仙界都沒這個記載。

於是當晚,兩人又一臉苦大仇深地跟著人去了墳頭,聽著那一遍遍的‘墓頭回。’

咔嚓!

將若凝眉,專注於樹下的一群人,唯恐生亂。

咔嚓!

咔嚓!

他頭疼,一手扶額,終於忍無可忍地奪過了長生手中的酥皮肉餡餅,看也不看他,道:“大晚上不要吃太膩的東西。”

何況對著一大片墳疙瘩,他食慾倒也好。

長生看著被他啃的只剩下一口的酥皮肉餡餅,從衣袖中取出一塊方帕擦手,心想坤玉那家夥下來也不敢這樣說他,這將若簡直就是婆娘裹腳布一樣的存在,又臭又長。

“餓。”

將若毫不猶豫地將東西扔了下去,翻了個白眼,彷彿又成了顏於歸眼中那個惡劣的人,沒好氣道:“神仙不都是辟穀嗎?”

餓你大爺!

“一般的神仙才會練習辟穀。”長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人來了,你看住這裡,我去瞧瞧。”

“喂!”將若險些炸了,只看見他一起一落地消失在了遠處,留下自己一個人對著漫野呆人。

將若:“……”

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荒涼破敗的蒿草地裡默然站著一人,長生踏著草尖兒,一彈衣袖,“你是何人?”

白衣男子淡笑,拱手一拜,道:“雲中蘇未眠,見過玄清神君。”

這年頭,妖君不值錢了麼,遍地都是。

長生狐疑地瞧了他一眼,道:“不知蘇君引本座前來有何貴幹?”

“為臨都一事。”

“你知道?”長生俯身落在他面前,目光清淺,道:“墓頭回是什麼?”

“蘇某不太清楚,不過大抵能猜出來,這事與那天藥祠有關。”

長生皺眉,“那處被毀了的廟宇?”

“神君誤會了,那不是什麼廟宇,而是祠堂。”蘇未眠眯著眼笑,再強調一句:“蘇家祠堂。”

長生:“!”

“裡面如今供奉的是……”

“家父與家母。”蘇未眠沉默了許久,才繼續道:“蘇家祖上行醫,懸壺濟世,家父與家母也因此結為連理,落腳於臨都,故去後便被人供奉了起來。”

若因此而被祭拜,確實很難被記載在冊,畢竟九重天上的散仙都跟豆子一樣多,不過相比較那天藥祠,長生對於蘇未眠為何成妖更加感興趣,但是也不能貿然問出口。

蘇未眠接著又道:“家父與家母半生漂泊,晚年更是不辭辛勞,如今臨都出事,我也甚是內疚,但望神君能夠有所幫助,感激不盡。”

長生一擺手,暗說自己還是心繫眾生的,蘇未眠俯身一拜,緩緩退去。

將若伸出筷子打下他手上的香辣雞爪,醬汁濺了一桌,長生皺眉瞪了他一眼,在盤子裡又翻出一個。

將若幾乎絕望的瞅著他,垂死掙紮道:“你能不能有點兒神仙的樣子?”

長生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家夥可能是對神仙有什麼誤解,不過他懶得理會,悠悠啃著自己的雞爪子,眨眼間,一盤子雞爪已經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