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筆,微微搖頭,“太損。”

“你不懂,對付這種下作手段,就要用損招。”坤玉見顏於歸一臉不情願,欲打算苦口婆心地勸說一番,“炸了也是為我們好,這密道如今全封閉,待久了就可能窒息而死……”

“那就全炸了。”

顏於歸一手覆上牆面,掌心聚氣,轟的一聲後,青銅門開洞。

等等!方才你的不情願去哪裡了!良心被狗吃了嗎!

坤玉痛心疾首,明明之前他還很和善的,如今怎麼就這麼善變,三心二意,喜新厭舊了呢?

將若待在顏於歸身後,衣袖輕拂,將幾塊欲要落在身前人頭上的石子掠去。

坤玉雙眼眯的似狐貍一般,她算是明白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顏於歸完全是被將若這狐媚子帶壞的,帶到連仙道都不求了,如此怎麼行!

坤玉幾個移步就到了顏於歸身側,將他扯到了拐角處,輕聲細語道:“顏於歸,這好歹是人家的墓室,你怎麼能炸了呢?你這樣是不對的,有損道義……”

顏於歸懶得提醒她之前的建議,雙臂環胸,背抵石壁,一臉嫌棄。

“我告訴你,你不能和旁人亂學,身為修道之人,心不能有太多殺意,身不能有太多血腥,你看看,你現在和那狐媚子混在一起我不說了,但你不能被他帶壞啊……”

這老媽子真吵,顏於歸忍無可忍地轉了個身,坤玉又將他扯了回了,這女人力氣大,顏於歸冷不防地又被她按在了牆上,聽她喪心病狂地嘮叨著:

“我告訴你啊,顏於歸,你不能這樣頹廢下去了,你可是天行者,不能墮落,或者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離開那狐媚子好好修行成仙,要麼你就去拉著那狐媚子成仙,道侶唄,仙界多的是,你既然喜歡他,想和他長相廝守,那就帶著他一起做!愛……唔?!!”

她左一個狐媚子,右一個狐媚子的都說上了癮。公衍曄及時捂住她的嘴,又一身冷汗地將人拖遠,照坤玉這種不要命地老媽子模式繼續下去,先不說將若,顏於歸定會將她剝皮抽筋碎骨。

實在太聒噪了,讓人忍無可忍!

耳朵根清淨了,顏於歸對將若招了招手,與他先一步出了密道。

迎面匆匆而來三人,這麼大的動靜終於引來了常山他們三人。甘遂詫異地看著顏於歸,半晌才支支吾吾叫了句:“徒望師兄。”

顏於歸頷首,淡淡道:“這裡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不要太擔心。”

說完,他微微側身,甘遂後知後覺,將一旁多出來的青澀少年推了一把,“徒望師兄,這是文華,奉師父之命下山除妖,卻與大隊伍散了。”

顏於歸對那孩子有些映象,文華上前,拜了一拜,“徒望師兄好。”

他微微擺手,指了指剛巧從洞裡掙紮出來的坤玉和公衍曄,“幫忙的,不用擔心。”

常山目光移了移,倒是不在意那兩人,因為他們身上沒有妖氣,而相比較來說,顏於歸身側那個家夥,就很危險了。

顏於歸自然看到了常山毫不友善的眼神,便打斷了他思緒,“常山,一路過來有何異樣?”

“有。”提及正事,常山毫不馬虎,簡直就是一口三舌,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我們來的時候已經發現守陣人全部遇害,而且還在長佑谷西側發現了妖界之人,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四人不敢輕易涉險,就往反方向走了,沒想到能在這裡碰見,大幸啊!現如今呢?打回去還是躲在這裡?”

“這還用說,自然是打回去了!”坤玉作為激戰分子,分分鐘挽袖抄家夥拼上。

顏於歸無情拋棄她,這家夥真是丟臉到了一種境界,不過長佑谷西側還是要走一趟的。

“我有些好奇。”

“好奇什麼?”坤玉打了頭陣,公衍曄自然跟著的,而作為這一行隊伍裡的兩位大佬級人物則來斷後。將若同顏於歸走在最後面,也不用避諱什麼,相互牽著。

“你也知道,長佑谷靈力歸於一脈,是為百會,便在谷中央封印著扶遊,那為何聶良會去了長佑谷西側?”顏於歸凝眉,他先前也仔細探過了,除了百會脈,長佑谷其他地界毫無靈力,而聶良卻偏偏將所有力量放在了那毫無靈力的西側,對於封印扶遊的地方理都不理會,就算是要聲東擊西也忒顯擺了些。

“你擔心這個做甚,不過手下敗將而已,還指望他上天不成?”將若低笑,手指抓了抓顏於歸的手掌心。

將若這般絕不是口出狂言,遙想當年,他同聶良也是能打個平手的,就算聶良一朝失利,從此以後臥薪嘗膽,奮發圖強,但顏於歸看他那悟性,修行個幾百年也強不了將若多少,何況他顏於歸又不是死人一條。

思至此,顏於歸懸著的心稍微放了放,打定主意,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找麻煩。

顏於歸一邊留心著長佑谷景象,一邊散著靈識,而將若也不說話,妖力透過兩人交織在一起的雙手緩緩傳入。

四面幽靜,但越是靜便越是兇險,顏於歸右手藏在衣袖裡,盡管看不到,他也能感覺到那血絳珠的異樣。那一串珠子尋常是冰冷的,就算長久帶在手腕間藏著也是沒溫度,而此時卻漸趨滾燙,一點點的灼傷著白皙的肌膚。

將若在旁,顏於歸面上也無甚異樣,只是這樣的平靜瞬間消失了個幹幹淨淨。

法陣倏然展開,金色光芒拔地而起,紋路閃爍,漫漫長天也染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