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於一個賤人,如何?躺在將若那種騷狐貍的身下滋味可好受?是不是比睡尋常女子快活多了?”

顏於歸目色微暗,右手撐著樹枝,穩穩地落在了地上,腳踩著枯枝作響。往千秋目光一轉,嘲諷道:“怎麼?你也知道這是墮落,不忍心讓你們同門聽到嗎?”

“我只是覺得前塵往事,他們不必理會而已。”顏於歸輕輕抬手,常山的那把劍落地,“往千秋,渡化你有些大度了。”

“嘁,別好像是你施捨給我的一樣,還不是你們自作主張,渡化,可笑!”往千秋那雙手已經血肉模糊,她仰頭,將半邊長發掠至而後,“你這個樣子可沒有半分修道人士的風姿,如何謾罵你沒有用,但是隨便說一句你小情人的壞話就受不住了嗎?顏於歸,你當真是護短護得緊啊,怪不得將若會這麼喜歡你。”

“當年燕林的事情我不追究,但那幾百孩子的命,你總歸是要賠的。”

“我賠?他們該死!”往千秋自知死期已到,反而無所畏懼,唇角含笑,“你最好今日就殺了我,否則還會有更多的人死,說不定連將若也會葬送在我手裡,到時天上人間你就再也找不到這麼曼妙的一個人了。嘖,讓我想想,你們平時都是怎麼相處的,日日承歡,不知廉恥,就和那人間最骯髒的勾當一樣讓人惡心……”

往千秋咬牙,眼淚不自主地落下,周圍的結界不知何時已經褪去,顏於歸連劍都沒有召出,單手就穿透了她的身子,淡淡道:“少用你這些惡心的詞來侮辱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具身體已經完全由你控制了。”顏於歸手指緩緩收回,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既然你覺得渡化是一種施捨,那這樣如何?”

往千秋身子一陣抽搐,隨後跪在了地上,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碎骨,居然是碎骨,這個人……

那串紅色珠子染過了血,色澤越發鮮豔,往千秋一手按住了他的手腕,緊緊抓著,渾身冷汗,一口鮮血噴出,她面目猙獰,“血絳珠,血絳珠……”

顏於歸眉頭一皺,用力收回了手,往千秋身子向前一栽,越來越多的鮮血湧出,她倒在地上,仰視著面前的這個人,一口氣緩緩吐出,“原來如此,你有血絳珠,魔族人,呵呵,縹緲門收下你這個弟子也是造孽……”

“顏於歸……”她十指伸了伸,像是要努力夠到他的衣擺,卻是徒勞,“我敵不過你,你贏了,但卻不是永遠贏了。”

“我不需要旁人可憐渡化,謹以餘下幾魂幾魄,哪怕再無輪回,我也要詛咒你,詛咒你和妖若,永生永世……”

地上橫躺著的那把劍如今直接將往千秋刺了個通透,顏於歸神色淡然地將劍握起,反手一擲,一串血珠灑下,他微微俯身,神色毫無憐憫,當真像個惡魔一樣,“記得下次詛咒人時話語簡潔些。”

往千秋眼睛睜大,終於勉強地再次吐出了最後的三個字:“你……耍,賴……”

眼看身前的人終於煙消雲散,顏於歸嘆了口氣,下意識地摩挲著左手上的魂戒,悠悠往回走。

“咦!人呢!”

顏於歸沒有回頭,抬手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腦袋,不耐煩道:“或許已經被你們渡化走了。”

“這樣嗎?”

餘下的幾人來回看了看,而後迅速跟上了顏於歸。

甘遂嘟嘴,不過,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呢……

他猛然一合掌,終於想起哪裡不對勁了,連忙小跑跟上了顏於歸,急匆匆道:“徒望師兄,先前碰見了雲中蘇未眠,還是他告訴了我們你的方向,他還託我給你告個別。”

“哦。”先前離開的匆忙,也沒好好問過,想來蘇未眠也有很多事情處理。

‘哦’是個什麼意思?

常山跟在後面,豎著耳朵仔細聽,所以果然還是沒有否認他和蘇未眠的關系吧!

他正在抓耳撓腮,猛然嗅到一絲別樣的氣息,不禁警覺起來,冷喝道:“誰!”

“常山?”

“少,少,少兮師姐……你,你怎麼在這裡!”

少兮對他淡淡一笑,隨後拜向了顏於歸,“李師叔如今就在臨都外不久,徒望師兄是否要去拜見?”

“要的要的。”常山先一步回話,顏於歸卻眉頭一皺。

“先前察覺臨都異樣,師父派我過來瞧瞧,既然徒望師兄已經出手了,便沒有什麼大礙,如果……”

“師叔這個時候打算回縹緲山嗎?”

“是。”

“抱歉,我可能走不了。”顏於歸凝眉,一伸手推了把常山,道:“他們幾個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不如就和你一道吧,也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