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顏於歸又咬下半顆糖葫蘆,左手將留給將若的那串糖葫蘆轉了轉,打量了片刻,覺得沒什麼異樣,便笑道:“那也真是厲害,這糖葫蘆酸酸甜甜的,與外面的東西並無區別,你嘗嘗。”

將若接過他遞來的糖葫蘆,咬了一口糖衣,顏於歸凝眉看著他,問道:“如何?”

將若舔了舔紅唇,轉身淡淡道:“馬馬虎虎。”

說罷,又咬下一顆糖葫蘆。

“真是別扭的家夥……”顏於歸低笑了幾聲,而後再次跟上他,咬下一口糖衣,目光在將若身上流轉。

“想問什麼。”

“我們要去哪裡?”

“找那間屋子原本的主人。”將若像是吃到了一個特酸的糖葫蘆,眉頭緊鎖在了一起,不過須臾又放下,抬手指了指遠處,道:“那個,妖氣最重的地方。”

“你也是妖嗎?”

“嗯。”將若又舔了舔紅唇,而後步子慢了下來,與顏於歸並肩同行,他微微偏頭,俯首看著身側人,輕笑道:“如何?傻書生,猜猜我是什麼妖……”

顏於歸仰頭看著他明媚的笑意與眼中的星光,怔了怔,而後木然道:“我不知道。”

他張了張口,又要咬手中的東西,卻咬了個空,頷首望去,只見手中只握著一木棍,上面餘下的幾個糖葫蘆已然消失不見了。

“呵。”將若伸手將那木棍拿過,看了看,而後隨手一扔,嗤笑道:“還以為能維持多久呢……”

“公子在此,幻術再好,又怎敢賣弄?”

第:☆、百媚生四)

作者有話要說: 帥氣的總攻大人竟然是單身boy,顏小受內心喜滋滋

顏於歸聽著這嬌滴滴的聲音,抬頭往上看,便要瞧瞧是哪種嬌豔的美人胚子。

妖嬈豔質,美眄柔嬌,眼傳情意,令人魂消。

“紅娘。”將若看清了那人,不屑地嗤笑一聲,然後帶著顏於歸進了樓。

按說憑著將若的姿色,上天入地,沒多少女子不喜愛的,可如今進了這座花樓,顏於歸這才發現,周圍的人,或多或少都帶著一絲惶恐不安。

兩人上了二樓,紅娘依舊是那個姿勢,慵懶地躺在軟榻上,攀著木欄,遠遠注視著。

“燕林那裡是你搞的鬼?”

“公子說笑了,奴家怎會有那般大的本領。”紅娘掩唇輕笑,側過身子來,目光掃向了將若身側的顏於歸,目光一滯。

顏於歸木訥地看著紅娘,抬了抬袖,覺得自己並無異樣,而又聽見那女子低笑道:“公子,今日帶來的人可真是標緻啊。難不成,是為自己備的?也罷,天將寒,多個暖床的也是好。”

顏於歸一陣窘迫,而後慌忙搖頭道:“那,那個姑娘你別誤會,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不是你是誰?”他還未解釋完,將若已經極其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冷冷淡淡地看著紅娘。

“公子……”紅娘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無奈道:“我是經常來這個地方,可您別忘了,魅城陰陽坊才是我的地盤,能在燕林作怪的,除了那個女人還有誰?”

“那個女人?”將若眉頭皺起,而後坐在了梨花木椅上,抿唇想了想,遲疑不定道:“你說的是往千秋?那個女人?”

“愛恨交加,一生悲寂,死後三千年化魅,除了往千秋,誰有此能耐?”

“我不太記得了。”將若餘光瞥見顏於歸還在一旁傻站著,便抬手示意他坐下,而後沉聲道:“畢竟都是幾千年前的人了,誰還在乎?”

“說的好。”紅娘低笑,朗聲道:“幾千年前的人了,誰還在乎?”

“可她卻並不甘心。”紅娘驀然沉聲,似是悲哀,又似是取笑,道:“公子不記得往事了,那就由奴家來講講。”

幾千年前,燕林非林,而是一個富麗盛強的莊子,那時的往千秋正值芳華,依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了東頭的一個男人,婚後,夫妻和睦,琴瑟和鳴,但那只是一時的。

往千秋的父母曾在外面做過幾年生意,衣錦還鄉時便是莊子裡一大財主,而他們又只得了往千秋一個女兒,甚是寶貴,對於往千秋這個女兒的婚事是斟酌再三,但是能來求親的,難保不會覬覦家財,所以真心人沒有幾個。

俗話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而嫁過去的往千秋卻在三年後還無所出,這便惹得人心煩了,久而久之,她的夫君便不待見她了,在外拈花惹草,久不沾家,往千秋時而也會碰見他與別的女人曖昧,但都是緘默不語。

就這樣混跡了十年之久,而後,往千秋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