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乾想要緊一緊身上的衣服,但很快意識到,現在已經是夏天了,他只穿著一件短袖,所以只能抱緊了雙臂,縮縮脖子。

車內有些昏暗,車頂天花板的燈沒有開,黑暗中,還透著一絲壓抑。

孫乾注意到了,車裡好像並沒有開空調,但他清晰的感覺到了,一絲絲冷氣,鑽入他的身體,冷入骨髓。

劉華又點了根菸,火紅的菸頭,在昏暗的車內,若隱若現。

“走了。”

緩緩吐出繞肺一圈的煙氣,劉華將菸頭往窗外一扔,發動車子,打算離開。

他沒有心情跟坐在他身旁的這個素昧平生的年輕人多說什麼,他已經打算好了,送這兩個人到了市區,就連夜找他以前認識的一個修車廠把車賣掉,然後離開這裡。

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現在還走不了。”

周北平卻阻止了他。

“你到底要搞什麼鬼?不想坐車了就滾下去,老子沒閒功夫聽你在這裡不知所云的瞎。”

劉華再次爆發。

他今晚的心情很不好,或者說,這段時間,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好心情。

如果不是看對方是兩個大男人,而且看上去身強體壯,他或許根本不會在這裡跟他們廢什麼話。

周北平也不惱,反而淡淡道:“我是說,它還沒走。”

“它?”

劉華一愣,眯起了眼睛。

“鬼打牆鬼打牆,自然是鬼了。”

周北平笑了笑。

“咕咚。”

劉華能夠清晰聽到他喉結滾動的聲音。

他突然覺得後背有些發冷。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背後,朝他的脖子吹氣。

這當然不是孫乾乾的,因為孫乾是坐在周北平後面的。

這車裡,只有他們三個人。

他的背後,根本沒有人坐。

不對!

劉華突然反應過來。

剛才他接的那個,被他稱作是極其誘人的一個絲襪制服女孩的乘客,是坐在他後面的。

可是那個女孩,明明已經被他……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