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忽然傳來的話語清晰的響徹在眾人耳畔,冷漠的沒有一絲感情,比那冰冷刺骨的雪花還要寒冷,讓人的血液似乎都凍結了起來。

劍衍天聞言,陰翳的眸子中殺意暴漲,嘴角勾起的笑容陰狠而毒辣,他做秋水劍派長老八十年以來,還未曾被人如此羞辱過。

“放肆!何方鼠輩,竟敢如此羞辱我秋水劍派長老!”劍衍天身後,那整整一百位背負長劍的弟子,長劍皆是瞬間出鞘,淩厲的劍意籠罩雪峰。

不同於劍衍天的殺意沖天,秋水劍派弟子的憤怒,身旁幾人的詫異;那為首的黑袍少年聽著那讓他記憶尤深的聲音,嘴角的笑容愈發邪魅,他知道,今日的局勢,或許還沒有到絕境,有著那麼一絲轉機也未可說。

風雪彌漫的雪峰之上,一道白衣勝雪的挺拔身影緩步而來,少年那被寒風吹亂的黑發遮掩了其面龐,但從那無形中散發的旺盛氣血,眾人都是猜到,這必定是一位很年輕的男子,現在的他甚至還不處於黃金歲月。

劍衍天枯老的手掌捲曲在一起,臉色陰沉的如那烏雲一般,喝道:“你是何人?”

怒喝聲中流露出劍衍天內心的怒意,在這個關鍵時刻,他不允許任何人打亂他的計劃,不管他是誰。

白衣如雪,黑發如墨,彷彿連那一柄三尺長劍都如雪花般冰冷,泛著鏽跡的劍器,此刻卻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寒風之中,那黑發隨風飄蕩,每一根發絲之上,都是充滿著淩厲的劍氣,彷彿他的發絲都化作了一柄柄鋒芒無匹的劍器。

“倒是許久未見你這麼狼狽過了!”來人並沒有看劍衍天那陰沉的臉龐,而是饒有興趣的瞥著那邪氣的黑袍少年。

燕逸塵嘴角微微上揚,淡淡地瞥了眼這第一樓被眾人所看好的天才人物,眸光中有著石之軒才懂的戲謔。

“是啊!的確是許久未曾這般狼狽過了,倒是挺可悲的!”石之軒自嘲的一笑,擦拭著嘴角不斷噴湧的血跡,先前他可是獨力對抗劍衍天,若非他真的稱得上傑出,底牌眾多,此刻恐怕都早已步入輪迴路了。

燕逸塵頗為惋惜的一笑,道:“倒是有些可惜!”

持劍,石之軒詫異道:“可惜什麼?”

“可惜那些家夥不在這裡,否則,看到你這番模樣,想必他們是十分開心的!”燕逸塵摸了摸鼻子,笑容戲謔道。在第一樓大名鼎鼎的石之軒落魄如此境地,這一幕,可是不多見啊。

“參見殿主!”除了石之軒之外,其餘四人,皆是抱拳行禮,看著燕逸塵的眸子滿是尊敬,甚至有些膜拜,就像凡人膜拜那虛無縹緲的神靈一般尋求寄託一般,對他們來說,眼前的少年便是他們心目中真實存在的神。

因為就是眼前的少年,打破了那第一樓千年來的神話,締造了新的傳奇。

不僅如此,嚴格來說他們是第一樓的人,卻更是絕情殿的人,因為面前這個白衣勝雪的少年,便是他們的‘殺主’。

見到這一幕,劍衍天眉毛挑了挑,眸子微眯,盯著燕逸塵道:“如此說來,他們是你的人?”

劍衍天背負的雙手微不可察的做了個手勢,得到指令的秋水劍派弟子,皆是身形晃動,擺出一個玄妙劍陣,將燕逸塵等人圍困。

直至這時,劍衍天才微微鬆了口氣,剛來的這個少年給他的威脅感,甚至超越了石之軒,不由得他不小心。

此刻,他陰沉的臉色微微和緩,因為他自信,天絕峰上局勢此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這些人被劍陣圍困,下山無路,他們身後又是兇名赫赫的‘天絕淵’,劍衍天想不出他還會輸的理由?

而先前之所以未能將這些人全部斬殺,一來是因為石之軒拼死糾纏住了他,二來是因為未將這些人圍困在劍陣之內。

秋水劍陣,在藍月城附近的幾個城池之內,可謂是威名赫赫,因為秋水劍派曾憑藉此劍陣,‘耗殺’過一位剛剛踏進宗師境門檻的強者。

“他們是我的人如何?不是,又如何?”燕逸塵劍眉一挑,長劍斜指劍衍天及其身後的秋水劍派弟子,神態輕蔑,笑容冰冷道:“僅僅憑你中階玄師的修為,還是這所謂的秋水劍陣?便敢與我‘絕情殿’叫板?”

“絕情殿?”劍衍天眉頭微皺,從記憶中尋找著這個勢力的資訊,然而,他卻是發現,他根本沒有聽說過明月帝國有‘絕情殿’這個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