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崖自嘲的飲著酒,燕逸塵聞言卻是瞳孔微微一縮,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緊了酒杯,喃喃道:“他真的那麼強?連你都接不下他二十招?”

並非燕逸塵小看自己,即便是同境界,他想要擊敗林青崖也要費一番功夫,然而,星辰門的那位竟能打得林青崖沒有還手之力,二十招,幾乎可以說是碾壓了。

莫纖柔轉頭看了眼臉上堆滿苦笑意味的林青崖,不由微微一嘆,這個在學院內意氣風發,堪稱風雲人物的天才師弟,此次受到的打擊真的是太大了。

這也是他們兩個為什麼離開帝都,來到拜月城的原因,只是為了讓林青崖散散心,順便能找回自信。

“醉仙樓一別之後,林師弟便是突破到了玄師境,不久前,星辰門的那位與林師弟同境界一戰,二十招之內,便是將林師弟擊成重傷!”莫纖柔語氣輕柔,為燕逸塵解惑,說出的話語,卻是令燕逸塵久久不能平靜。

“呵呵!怎麼樣?是不是感到不可置信?我這個被世人稱贊的絕世天才,竟被一個年齡比我小的人翻手鎮壓,當真是可笑。”說完,林青崖直接抬起酒壺狂飲了起來,任由酒漬浸透衣襟也不去擦拭。

片刻後,林青崖放下酒壺,語氣沉重道:“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我卻察覺到了,他不僅修習武道,更是同修符道;即便我手段盡出,用盡武道符道絕學,依舊敗在只使用武道絕學的他手中!”

這一則訊息,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誰能想到,星辰門的少門主不僅是一位武道天才,更是同時修習符道;這一刻,燕逸塵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壓力,心頭那掩飾的自豪也是徹底的丟掉了。

他在想,到時候如果輸了?該怎樣去面對那對自己寄以厚望的父親?怎樣去面對辛辛苦苦教導了自己三年的師尊?

“呼!”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壓下自己動蕩的心緒,燕逸塵也是沉悶的飲起酒來,借酒消愁。

他這番姿態,倒是讓莫纖柔與林青崖顯得頗為詫異,林青崖甚至想問:大哥,到底是你受打擊了還是我受打擊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又何必呢?”林青崖無語的飲著酒,莫纖柔倒是出言勸解這兩個借酒消愁的人。

“借酒消愁愁更愁?一醉之後,還有何愁?”燕逸塵輕蔑一笑,此刻,他只想暢飲一番,消除心頭的煩惱與憂慮。

他也想抬醉眸,蔑王侯;只是,他真的很怕,怕一年後的比試他會輸,離家兩年,辛辛苦苦的在外面闖蕩,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從未有一刻放鬆過,那麼辛苦的修煉著,難道,只為了換回一個失敗的結局?再一次受辱?

“原來,我也並非自己想象中那麼堅強,還是會怕,怕失敗,怕看到父親那失望的眼神,怕聽到師尊那失望的嘆息!”擦拭著嘴角的酒漬,燕逸塵自嘲的喃喃自語道。

“邪兄,你這是何故?”林青崖鬱悶的抬起頭,望著那比自己還消極的少年,不由鬱悶道。

他本想找人暢飲一番,消除心頭的苦悶之情,然而,讓陪自己的人卻苦悶了起來,此刻,林青崖甚至想笑,自己什麼時候有這種能力了?竟能影響他人的心情。

“邪公子,你沒事吧?”莫纖柔看了眼醉眼朦朧的林青崖,旋即望著這個在自己心目中印象還不錯的少年,不由詫異出聲。

“無事!只是想起一些煩心事罷了!”揮了揮手,燕逸塵旋即舉起酒壺,盯著林青崖笑道:“林兄,喝酒以來,我還從未曾醉過,今日,便醉一場,你我不醉不歸,如何?”

“邪兄弟有此雅興,青崖當奉陪到底!”林青崖灑脫一笑,也是高舉酒壺,抬頭狂飲。

莫纖柔優雅地坐在紫檀木製成的椅子上,撐著腮幫子,靜靜地看著兩個風采不凡的同齡人狂飲。

此刻,她倒是有些明白父親說的那句話:看一個人如何,要看他的朋友和酒品,酒品如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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