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我會再來,洗刷今日之辱!”

這句話宛若九幽魔音一般,盤旋在望月峰上久久不散,更是響徹在周澤等人心間,忘不去,抹不掉。

在場眾人都忘不掉,曾有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在他們星辰門約戰,三年後,要挑戰他們星辰門的少門主。

可以想象的到,這則訊息,就像一顆重磅炸彈,很快會傳遍整個明月江湖,宛如平靜的大海裡忽然湧起了滔天巨浪,任誰都不能等閑視之。

眾人或許不知道燕逸塵是誰,但另一個主角眾人可謂是如雷貫耳,明月帝國武道聖地星辰門少門主卿長歌。這件事註定是明月帝國三年後的盛事,為人津津樂道。

周澤看著那道緩緩走下山的背影,眸子中閃過一絲複雜,喃喃道:“三年後的你,如果沒能力擊敗卿長歌,那便說明你沒有修武的資格!”

沒人知道周澤此刻的想法,更沒有知道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切都成為了一個迷。

那面容慈祥的老者喃喃道:“對不起了孩子,只能說,你來了不該來的地方,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視著那個身材消瘦的少年,正步履蹣跚的穿過人群,走出這片巨大的廣場。

當燕逸塵走至望月峰山腳下時,那兩個看守山門的弟子還在,看著燕逸塵走下山來,兩人都是微微一怔。

尤其燕逸塵此刻的模樣,更讓他們心中感到疑惑。

不由得他們疑惑,燕逸塵此刻目光黯淡,猶如風雪夜中的殘燭隨時都會熄滅一般,沒有一絲年輕人應有的朝氣,更沒有剛來星辰門時的雀躍。

不是拿著周長老的令牌嗎?周長老還親自接見了呢,怎麼弄成這副模樣?

不過燕逸塵自然不會給他們解釋。

越過這兩名滿頭霧水的守山門弟子,出了這巍峨雄壯的星辰門山門。

燕逸塵霍地站住,回轉身,抬頭看著這道他剛剛進來時,誇贊過的星辰門山門。

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然後一字一頓,緩緩說道:“武道聖地,望月峰,星辰門……”

“總有一天,我會再來這裡!”

“親手砸了這道腐朽不堪的山門!”

“哎……你怎麼說話呢?”這時候,那兩個看守山門的弟子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之前那個對燕逸塵很諂媚的相貌平平的外門弟子,橫眉立目,怒視著燕逸塵:“望月峰下,你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活膩了麼?”

聞言,燕逸塵眸子微抬,眸子中閃過一抹血紅的光芒,彷彿一片血海一般,隱約間能從血海中看到堆積如山的枯骨,以及一張用枯骨鑄成的王座,上面有一個身形模糊的身影。

“你…你會妖法!”看到燕逸塵那血紅的眸子,相貌平平的那名弟子有些顫抖道。

“我若是再說一句,會不會也成為那眾多枯骨中的一位?”心裡這般想道,旋即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著那遠去的少年,喃喃道:“真是一個煞星!”

……

金秋的陽光懶洋洋的掛在天際,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照耀著大地。

帝都外,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上,燕逸塵坐在山壁之上,平靜的望著對面籠罩在霧氣中的險峻山巒,那裡,是明月帝國聞名的妖獸山脈。

據說,那裡是傭兵和散修武者的天堂。

“呵呵,實力吶……這個世界,沒有實力,連一坨狗屎都不如,至少,狗屎還沒人敢去踩!”肩膀輕輕的聳動,少年那低沉的自嘲笑聲,帶著悲憤,在山頂上緩緩的徘徊。

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燕逸塵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任由那淡淡的血腥在嘴角散開,周澤那不屑的目光,以及那些星辰門弟子的嘲笑聲彷彿依舊盤旋在耳邊,那一句句譏諷,卻是猶如刀割在心頭一般,讓得燕逸塵渾身顫粟…

“今日的侮辱,我不想再受第二次!”攤開那有些血痕的右手,燕逸塵的聲音有些沙啞,卻異常堅定。

“能將心中的憤怒一直壓制到現在,你的心性很不錯,不得不說讓本座都有些驚訝呢!”

就在燕逸塵心中刻下誓言之時,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依舊那般邪魅霸道,不可一世。

燕逸塵聞聲望去,在星辰門出現的那個神秘人,此刻便站在自己的身後,一襲黑袍讓他顯得十分神秘,邪氣凜然,他的身後彷彿是無盡的黑暗,縱然是白天,看上去依舊是一片迷霧。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燕逸塵起身,向這個邪氣凜然,如暗夜君主的男子躬身,行了一個武者之禮。他知道,今日若非這個神秘人忽然出現相助,自己能不能安然走下望月峰恐怕都是一個問題。

自從下了望月峰後,燕逸塵便想找到此人,當面感謝一下,奈何對方一出星辰門便不知所蹤。沒想到此刻卻還能見到,聽其話語,不難猜出,這位神秘人應當一直在自己身後,且觀察著自己。

“堅強的毅力,沉穩的心性,難能可貴的是還知道知恩圖報,不錯的年輕人。”黑衣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揚,掀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看著燕逸塵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倘若你能讓本座滿意,本座不僅幫你解決你不能修煉的問題,更會收你為弟子,傳你本座的絕學。”

“前輩請問!”燕逸塵沉聲道,內心喜憂參半,他知道自己將有一個機會,如果能讓黑衣男子滿意,不僅能夠解除修煉問題,更能拜一位強者為師,可謂一步登天,反之,如果不能讓黑衣男子滿意,恐怕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修煉的機會,這種滋味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