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自己已經做的以及準備做的壞事全都細細抖出來一遍後, 聶子衍滿意的看著津韶難看至極的臉色,裝13的整了整衣袖, 而後看似穩定實則逃一般的急急大步走出房門。

畢竟這個房間的味道真的酸爽。

鐵門門鎖轉動的聲音響後,這個房間就又只剩下了津韶一個人。

哎呀媽呀,可算走了, 比和尚念經還可怕。

津韶一頭栽倒在床,埋在被窩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氣, 兩股味道交沖導致他撕心裂肺的咳了幾聲,搞得眼眶也是紅紅的, 然而因為他現在蓬頭垢面的造型,並不惹人憐愛。

這一幕落在監控那端坐著的王項眼裡就是津韶被聶子衍的話打擊的太狠, 忍不住脆弱的哭了。

變態般的看了監控四天四夜, 可算是看到頑強的津韶哭了,王項內心一直在叫囂的兇狠野獸終於平息了一些怒氣,同時對做事十分對他胃口的聶子衍又多了一分喜歡。

王項不禁想起那晚他和聶子衍打的賭。

“王項, 要和我打賭嗎?。”

“賭什麼?”

“我會讓白笙知道你都揹著他做了什麼,賭他知道後的反應。”

“你敢!”

“你在害怕。為什麼要害怕?也許你的手段在大眾看來不符合他們的三觀,但誰說多數人的三觀一定就對, 真理向來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有時候為達目的採取一些小手段也是必要的。

如果他真的愛你, 就該理解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如果他在知道之後想和你分手,說明他並不是真的愛你,你也沒必要為了一個不值得你愛的人如此費神。”

王項覺得聶子衍這番話簡直說到了他心坎裡!他又不是傻子, 當然知道圈子裡那些酒肉朋友表面和他聊得歡快,背地裡卻都唾棄他,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所以王項同意和聶子衍打賭,雖然中間兩人還鬧了點不愉快甚至差點大打出手,但這個賭約卻是一直持續的。而雖然最後證明他賭輸了,但他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憤怒和傷心。

大概是因為聶子衍太會察言觀色,適時幫他調節情緒吧,王項有些漫不經心的想,似乎物件換成聶子衍也不錯,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做下面的。

這個想法最近總是時不時冒出來,王項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不能接受發展到幻想黃色廢料趨勢。

“咳咳咳。”津韶還在咳嗽的聲音將王項的思緒拉回現實。

因為想要完美欣賞津韶崩潰的模樣,所以王項這監控還帶了聲音,第一天津韶醒來時拍門狂喊以及努力想要從小方格裡謀求一絲生機的樣子實在讓他很是樂呵。不過欣賞了四天,在今天終於看到津韶哭了的王項現在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了。

也不過如此。頻道和聶子衍重合在一起的王項聳了聳肩,毫不猶豫的將監控畫面關掉,不再將心神放到津韶身上。

剛巧,這時洗了澡還換了一身衣服的聶子衍來到辦公室裡,看到王項他關掉監控時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王項斜眼看他:“你這是什麼表情?”

聶子衍答:“高興的表情。”

“看來你終於想通了。”他彎腰幾乎要趴在王項的背上,低頭看了一眼顯示屏上下屬遞上來的表示業績的資料表,低低笑了一聲,誇道,“不錯。”

王項向後靠了靠,扭過頭,兩人臉靠近到一個十分曖昧的距離,他撥出的熱氣噴灑在聶子衍側臉上,滿不在乎道:“當然,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不值得我為他浪費時間。”

這副毫無對把一個人非法囚禁的愧疚之意的渣渣模樣任哪一個三觀線上審美線上的人看到都會有些不適,看在聶子衍眼裡卻是怎麼看怎麼好看,怎麼瞅怎麼完美。

因為他從王項眉眼中再也找不到一絲他留戀那個白笙的痕跡。

判斷出過去的自己是真的不在意白笙後,聶子衍心神驟然一鬆,整個人心境豁然開朗,意識到這輩子真的要和上輩子徹底不同了。白笙這輩子永遠只能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樣在他為他打造的地下室裡茍且偷生,靠著他的施捨來度日,再無翻身之日。

至於之後王項會和什麼人共度一生?

輕笑一聲,聶子衍一手按住王項的肩,一手拖住他的下巴,慢慢低頭將自己的唇湊近他再熟悉不過的雙唇。

這世上誰最瞭解自己?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