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沃爾夫的戰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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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男爵震驚地看著被俘虜的賴齊斯伯爵,假如不是出於羅多克貴族間最基本的禮貌,沃爾夫相當懷疑他會不會伸出手去撕一撕賴齊斯的臉皮來判斷真偽——事實上那手已經伸到了半空,卻又及時打住了。
“聖神在上!”作為與斯瓦迪亞同信仰卻又不同信仰派系的羅多克人,發出的讚美也是叫人熟悉的,甚至發音都和斯瓦迪亞語相近“你真的是賴齊斯伯爵!”
被剝了鎧甲的賴齊斯咬著牙翻起白眼,恨不得一頭撞在滿臉譏笑的亨利身上,直到現在他才開始略有後悔投降得太過輕率,其實咬咬牙轉身就跑,還是能帶回去點家底的。
沃爾夫沒有心情去羞辱對手,也沒有心思去大吃大嚼開慶功宴,諾德士兵們都在休息看管俘虜數量相當驚人),盧瑟還在請求追擊那些跑的真夠快的羅多克民兵,被沃爾夫無情回絕了:“當他們扔掉長矛和盾牌鑽進村子裡,往臉上『摸』一把土灰,比農民還像農民,你去抓個卵子?”
這當真是叫人啞口無言的實話,選擇安逸的盧瑟先生抓起了倉庫裡最好的『奶』酪大口吞嚥著。食物來自一個莊園的地主鄉紳,他拒絕向諾德人提供糧食,並組織起佃農反抗。效果也算得上立竿見影——本人直接被抓住砍掉了雙手,像這樣的白痴只有被綁在樹幹上血白白流乾的份。
現在黑加侖軍享用的美食,大都由這位‘被慷慨’了的艾斯提尼那地主提供,一桶又一桶的葡萄酒都進了諾德人的肚子。各類肉食橫掃一空,連那隻逃過了一次次屠宰醃製命運的不下蛋老母雞,也被諾德人抓出來和蘿蔔白菜一起扔到了鍋裡。
不過黑加侖軍沒有在不安全情況下狂歡的習慣,大家平均每人分得了兩杯,很多補給被用奴役的俘虜送上了船,那些被嚇破膽的羅多克農民比綿羊還要溫順。
“這件條紋甲,沃爾夫,你身材正好差不多能穿上。”託曼在沃爾夫身上比了比,伊瓦爾饒有興趣地看著異國他鄉的長擺鏈鎧,粗糙的臂鎧沉甸甸地擺在桌面上“我們把這破玩意指快被撕掉的條紋外套)撕了,改成咱黑加侖軍的,你一穿,呵!多氣派。”
滿嘴風乾肉的沃爾夫被杜瓦克因扶著站了起來,託曼把鎧甲比在沃爾夫身前,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驚愕地又把那高密度好材質的鍊甲放了下去,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沃爾夫。
“頭兒,這玩意對你來說有點小了。”託曼不可思議地盯著黑加侖軍的將軍,這讓後者非常不習慣“我的老天,喂,旁邊的那個羅多克的!你問問那被逮的領主,他有多高!”
換算一下大略是一米七三,這個數字和沃爾夫當年從黑加侖村聚集三十根長矛前,是一模一樣的。但先在沃爾夫先生明顯已經無法容納這件衣物,甚至小了足足一個肩膀。
“看上去我變得……高大強壯了!”沃爾夫的雙眼閃過一絲驚喜,此時赤果著上身、將近兩米高的亞託與他可怕的六塊腹肌加隆起的弘二頭肌高調路過,親愛的諾德小男爵乖乖閉上了嘴。
看起來諾德戰士夢還很遙遠,不過作為一直陪伴沃爾夫的保姆兼保鏢,託曼決定給予沃爾夫鼓勵:“頭兒,你不用灰心!只要戰鬥上肯下功夫,人人都是皇家侍衛!騎士老爺還需要他們那臭屁的肥馬,而諾德人只需要一把夠快的斧子!”
這句話倒是沒有錯,但一想到自己幹掉那個民兵都相當勞累,心靈受到震撼的沃爾夫決定把臉埋進雞湯裡,不去看託曼那炯炯有神的雙眼。
其實如果沃爾夫想要把自己打造成戰士,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每天和自己的戰士們作戰,堅持日復一日滿腦袋是包,直到能打得過軍隊裡最窩囊的那個中隊長,一般遇到個把斯瓦迪亞步兵完全不慌。
“好吧好吧。”沃爾夫『亂』連點頭,感覺雞湯味道似乎很不好,像是雞油裡包裹著白菜那般的味道“再說啦……這玩意改一改還是能穿的,收起來吧……對了!賴齊斯伯爵,您要不要考慮把這條紋甲贖回去?羅多克語)”
賴齊斯錯愕地發現這位諾德人居然熟練地掌握著自己的母語,連忙狗沾了水一樣甩著頭:“不了不了,我這輩子也不會再披掛上任何鐵片了!”
身邊被抬進門板大盾裡的格里曼氣得兩眼發直,要不是周圍計程車兵按著,說不定能氣得拼了老命跳起來咬賴齊斯一口:“你這廢物!你給我聽好了,這輩子如果我還能拿起劍來,路過你的領土我便燒殺搶掠,你最好一輩子別從那狗窩裡爬出來!”
已經麻木的賴齊斯伯爵居然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不會走出城堡的。”
沒有力氣、沒有尊嚴、輸得丟人的格里曼把腦袋扭到一邊,不去看那張該死的臉,生怕一個不留神氣到咬了舌頭。
“啊哈哈哈哈,咯咯咯咯。”沃爾夫大笑起來,從一邊的盤子裡拿起一大塊烤豬裡脊,放在一個碟子上麻利地切碎“格里曼騎士,來吃點東西吧,這是賴齊斯的,不吃白不吃。斯瓦迪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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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騎士驚訝地瞪著這個對自己母語同樣精通的諾德人,說了聲‘謝謝’接過了盤子,並拒絕了沃爾夫攙扶的好意,只要求在身下墊著點東西以便他能撐起身子。
“你是從提哈來的嗎?”格里曼的話叫沃爾夫有些難以回答“聽說你們在那裡擊敗了斯瓦迪亞王國。”
沃爾夫點了點頭,遞過一杯泛著沫的啤酒:“是的,我們擊敗了那個可怕的對手。”
“我見過里昂,那是個不計較得失的老頑固。”格里曼騎士嘆了口氣,把烤肉暫且放在一邊“但是個真正的男人與真正的騎士,他死了嗎?”
回答還是令人不快的點了點頭:“我一直堅持到了最後一戰,那是個驕傲且勇猛的戰士,我們付出了相當的代價,不過我們還是贏了,就像現在這樣,贏了就是贏了。”
格里曼揮了揮手,似乎是在推開某種無形的壓力,某種東西扼住了這位傭兵隊長的喉嚨,叫他透不過氣起來。
“諾德人,你很得意啊。”一個瘸著腿的身影慢悠悠地走早沃爾夫身邊,兩個像是侍衛的看守士兵跟著他的腳步,在即將觸碰到沃爾夫的時候把老遊俠強行固定在原地“贏了?你們只是贏了漫長遊戲中的一局,離躺在床上說大話早得很!”
西蒙斯的傷勢還沒有好全,不過看上去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已經可以大搖大擺站在沃爾夫面前進行公開式的嘲諷,甚至還可以握著一個烤蘋果大搖大擺地吃給沃爾夫看。
“看起來您食慾不錯,西蒙斯先生。”沃爾夫向格里曼介紹道“這位是提哈城內的一位步兵隊長,哦,被我救了,有時候非常偶爾的情況下,我會喜歡骨頭硬的那些人。”
“我只希望你可以忘掉這個愛好給我一個痛快。”西蒙斯冷哼著坐到一邊的凳子上“你又成功當了一把侵略者?可喜可賀啊。”
沃爾夫好不加顏『色』地回敬道:“是啊,當年在你的克溫村做過的,我大同小異地又來了一遍,當真是非常熟練了呢。”
西蒙斯先生臉『色』鐵青地瞪了一眼沃爾夫,顫顫巍巍地一瘸一拐地離沃爾夫遠點,假若生活在這個諾德人周圍,怕是壽命要縮減一半。
格里曼也吃完了盤子裡最後一點裡脊肉,心滿意足地躺在大盾改裝的擔架上,下面墊著柔軟的床墊,這位傭兵隊長似乎別無所求。
“斯瓦迪亞沒了又怎麼樣呢?”格里曼笑著搖了搖頭,那笑容並不如看著那般自在“我只是個沒有容身之地的騎士罷了。”
沃爾夫也不再說話,ad1136年6月18日,身為男爵的路西法雅爾坐在一間屬於羅多克地主的屋子內,等待著賴齊斯先生的家人與臣屬送來據稱‘七千第納爾’的贖金。溼熱的氣候微微讓他出了汗,外面又要下雨了,他非常想回格陵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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