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布朗恩騎著火紅『色』的獵馬,踱步在提哈門外五百步的距離,側身的槍筒裡『插』著一把缸開裂的重型騎槍。

在他的身後,七十多名身穿板鏈混合甲的騎兵,身披黑『色』的斗篷佇立在後列,他們的馬刀與騎槍斜掛在身後,整齊的裝列在斯瓦迪亞語庫吉特混血騎手身後,隨時準備旋風一樣撲向敵人。

斯瓦迪亞的軍官在城樓上眺望得到他與他騎兵黑壓壓的身影,一面雄獅旗幟向前左右各規律地搖擺了三下:呼喚友軍向其靠攏呼喚援助。

“必須離開了。”海瑞把目光投向煉獄一般的戰場“呆在這裡什麼都收穫不到,除了死亡。”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策馬轉頭,將背對向沾滿光榮與死亡的提哈,彷彿沒有看到那晃動的雄獅旗幟那樣。

輕輕從懷裡抽出信紙,這張帶著庫吉特草原『奶』茶香氣的書信,疊藏在薰衣草煨過的袋子裡。

這已經是第十三次看了——真是個不吉利的數字,總是讓人想起這個不愉快的世界。不過他並不在乎,就是在這張紙上鋪滿金第納爾作為交換,他也不會做這筆生意。

機械而又重複地讀完字跡,海瑞的目光再度停留在信件的末尾,輕輕唸了出來:“來庫吉特,我需要權力,帶著你的軍隊支援我。”

這已經是不可拒絕的理由了,他輕輕用乾裂的嘴唇親吻著信紙,哪怕是一紙冊封書也不過如此。

“走,回草原!”

戰馬在騎手的『操』縱下發出嘹亮的嘶鳴,穿過這座絕望的城市與戰場,斯瓦迪亞的旗幟也不再搖擺,隱隱約約聽得到守城士兵粗野的怒罵。

但這些都阻止不了什麼,所謂僱傭兵,拿多少錢辦多少事,找死送死的仗,少幹一點對信譽影響也不是很大。畢竟都是討生活的人,也沒有什麼情懷與榮譽支撐著,不反水加入諾德撈一筆,已然是很給面子了。

“艾麗卡在呼喚我,你們將伴我左右,雄鷹將見證我們的英勇!”

這些混血的戰士發出雄渾的戰吼,馬蹄在平野踏出一朵朵掌花,飛揚的草屑在道路上奔湧,沒用多時,那絕望的城市已然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分割線

“沃爾夫,這是從城裡跑出來的逃兵。”

黑加侖軍的首領很快見到了忙得不可開交的新元帥剛定,大大的雅爾以及各種各樣的傳令兵,在營帳內外進進出出。

這麼長時間以來,首次擁有強有力的指揮,像是為這數萬士兵醍醐灌頂,給許多渾渾噩噩的人抽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所有人都想看著別人衝鋒陷陣,自己躲在後面坐收漁翁之利,但現在嚴格的輪換制度,使得人人都有機會衝鋒在前。

拉格納一系的雅爾和首領都表示非常配合,國王也對這種情況表示默許。雙方都像是突然消了火,手牽手共同建設美好諾德大軍……事實證明吵架只是工作,對於斯瓦迪亞饒態度基本還是要努力搶才是。

而剛定本身有出身於東海岸的大族,主要的三股實力都集結在他的旗幟下,幾乎沒有很有想法、不開眼的二貨,試圖跳出來叫板。

據雷克斯國王本身對這項安排並沒有太大意見,但卻也不甘心地放出來狠話:

“如果拉格納敢把爪子伸向指揮權一點,我就讓他爬著會格陵蘭!”

於是這位首屈一指的諾德雅爾便開始了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悠閒生活,甚至非常親切地挨個慰問自己的手下,包括人數越來越多的黑加侖軍,甚至不遠半個營地去慰問了自己格陵蘭島領地上的鄰居——僕格先生。

而且相談甚歡,據稱僕格親自恭送……當然,很有可能跟拉格納侯爵由一百名皇家侍衛組成的護衛很有關係。

“怎麼跑出來的?”沃爾夫感覺很驚奇,這位士兵似乎並沒有吃到多少苦頭,皮甲沒有剝下來,嘴角還掛著麵包屑“里昂不是那麼鬆懈的人。”

“我在等你翻譯。”剛定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兩邊人都識趣地散開退出營帳,幾個膀大腰圓的諾德壯漢赤『裸』著上身湧了進來,包圍了這個目瞪口呆的囚犯“我允許你用任何方式撬開他的嘴。”

還不等發話,這個斯瓦迪亞人迅速被按在地上扒了個精光,別皮甲,甚至差點連褲頭都沒能保住。

要不是沃爾夫反應過來及時阻止,那帶著餿味的褲頭就要被扯下來,他將不得不與一個uo♂男面對面交談。

“把他按在椅子上。”黑加侖軍的將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在某個地方特意留心了幾眼,流氓般吹了個口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