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需要高昂的學費,勒斯汶先生。”拉格納的笑容非常的好看,即便按照勒斯汶的斯瓦迪亞式審美,也無法否認拉格納確實英朗帥氣的事實“既需要金錢,也需要鮮血,缺一不可。”

國王的血脈有些不安地看著南部升起的煙塵,就算是再不諳世事,勒斯汶也知曉自己捅了大簍子。看拉格納似笑非笑的表情,要是這位野心勃勃的雅爾什麼都不知道,是萬萬不可能的。

“是啊我的斯瓦迪亞老師過,知識才是力量永恆的力量。”勒斯汶努力絞盡腦汁和拉格納扯著皮“倘若我能看透那本亞歷山大傳記,不定就能為我們的勝利,想出更多的辦法了。”

站在戰線的後沿,搭建起來的寬頂了望塔讓諾德的大雅爾們對戰場一目瞭然。雷克斯站在另外一邊,緊張地注視著爬上城垛的諾德士兵。沒有任何懸念,基本爬上城牆的時刻,就是被錐頭槍和大劍懟下去的時刻。

儘管南部確實令人提心吊膽,但雷克斯還是堅持他的觀點:“只要這一次我們能開啟提哈的大門、推倒下他們吹捧的城牆,孩子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想辦法是沒有用的勒斯汶先生。很多時候不是辦法能彌補一切的。”拉格納指了指城牆,那些持斧持劍的諾德步兵的屍體像是雨點般砸落在地“這些戰士根本不知道,攻城從最開始就是錯的。”

勒斯汶咬著手,把那精心修飾過的指甲咬得參差不齊。那副樣子簡直和斯瓦迪亞貴族的姐一模一樣。那些粗魯的雅爾背後的評價,已經不必在身心俱疲的老國王面前堆砌,話可以多難聽,就可以多難聽。

“那麼您是在質疑我父親的決定嗎?拉格納大人?”這位王子問道雖然背後很多人叫他斯瓦迪亞的公主“這不是一個合格的封臣所為。”

戰場越來越灼熱,城牆上一群士兵抬起來煮好的大鍋糞『尿』水,從城頭順著雲梯批頭蓋臉地倒了下去。

無論是穿著布衣的窮苦士兵,還是鎖子甲包被的重灌武士,都在這唐突撲來的滾燙惡臭洗禮下,被燙的嚎啕大叫,摔進了護城溝裡,埋葬在用來填平溝壑的沙袋邊。

即便僥倖不死,骯髒的糞水會順著被燙爛聊表皮侵蝕人體,最後在惡臭中去往瓦爾格拉,反而不如刀劍來的痛快。

而且這種噁心饒武器,讓後世子孫吹捧的時候也非常尷尬,總不能按照現實實話實:“想當年我爺爺額攻打提哈的時候,意外被熱糞水潑死了。”

拉格納微笑著看著勒斯汶,溫和的讓諾德王子想在他那張臉上來一拳,要不是覺得對方的頭盔太過堅硬,勒斯汶確信假裝確信自己一定會這麼做的。

“我可沒有這麼過。自從來到提哈以來,我不曾反對過他的任何一個決定。”拉格納的聲音湊到了勒斯汶耳邊,聲音不大不周圍幾個雅爾都離著一段距離,沒有注意到這邊“但是我的朋友,樹林裡無論如何是不可能長出來,長船部落士兵的屍體的。”

勒斯汶驚愕地看著這個一向被他視為農民的卡德加特領主,愣愣地問道:“長船部落是什麼?”

令拉格納也意想不到的是,看起來勒斯汶並不像是在裝傻充愣,居然是真的感到『迷』茫。他定神想了想,大概還是看的明白這個幾無魄力的年輕人。

拉格納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解釋道:“長船部落的首領是薩托爾雅爾,南部阻擊斯瓦迪亞援軍的領主,您這總記得吧!”

看到勒斯汶恍然大悟的樣子,拉格納強行忍住想笑的衝動,畢竟殺了誰都不知道的陰謀家,在殘酷的諾德社會的是稀罕貨。

“您是在暗示我是殺人販嘍?”勒斯汶憤慨地挑起了眉『毛』同樣精心修飾過的“這可是對國王之子的汙衊”

“下次記得不要讓您的手下走得太遠,也問問他們是不是真的處理乾淨。”拉格納揮揮手打斷了談話,現在戰局非常的緊迫,進行沒有水準的交流,沒有任何意義。

他旗下的先鋒部隊很多集中在城門,攻城錐對堅固的城門殺傷力非常有限尤其在不斷被火油、滾木礌石與箭矢打斷的情形下,拆門工作異常艱辛。

和傻子過招,尤其是一個鬥爭武器只有我爹是國王、我喝過洋墨水的傻子,一點都不好玩。甚至覺得收到了侮辱你需要把智商拉到和他一條水平線,才能正常地進行較量。

勒斯汶木然戳在那裡,他知道拉格納並非一無所知,但卻也想象不到威脅這般『露』骨可怖。

“最好也不要就派一個人去,至少叫一個人放風!也不要覺得那麼多的斥候,都被帶進了樹林裡,一個都沒走出來是多麼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