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種預感,將軍。”盧瑟和沃爾夫並排走在部隊前列,興奮地看著這片又一次被諾德勇士踐踏而過的土地,用自己的身高優勢和盾牌,為沃爾夫遮擋可能席捲而來的箭羽“我們會成為首批衝進城裡的諾德人!”

這一次沃爾夫和他的黑加侖軍離著某個攻城塔很近很近,站在下面可以仰視到塔內弓箭手緊張的面孔。倘若這個龐然大物傾倒直下,沃爾夫敢肯定,自己多半要折損一小個中隊還要感謝奧丁保佑,讓他計程車兵腿蹬得快點。

“希望在我們死光之前,可以進去吧。”沃爾夫顯得興趣缺缺,大多數諾德人在戰爭的刺激下,尤其在己方優勢很大的情形下,會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這個時候很少會考慮嗝屁這種問題。

但沃爾夫不一樣,打得仗越多,他越覺得打仗是一筆爛賬。尤其是這種死多少人都不為過的攻城戰。

即便現在黑加侖軍編入了新的力量,加上從西格德遺產裡摳出來的,那破破爛爛、士氣和戰鬥力都很成問題的兩百號步兵,滿打滿算,也不過是八百人。

當然較以往折損一個都肉疼半天的時期,自然是強上不知多少。但和據說每日都在壯大的僕格比,沃爾夫還是顯得有些羸弱。這是一場遲早要來的擂臺賽,拉格納就是再偏愛沃爾夫,相信也不會親自戴上拳套替他代打。

現在兵源依舊很困難重重,無論是影響力還是聲望,沃爾夫都很難在這種情況招募到新的追隨者。何況黑加侖軍老兵的訓練和經驗,遠遠不是那些拿著長矛木楞愣的農民比的了的。

早期精銳現如今所剩也不甚多,還不得不打散編入各個班隊、中隊充當中下級指揮官。沃爾夫也漸漸為自己士兵的戰鬥力擔憂戰鬥時期是不可能同時承擔高強度訓練的。

第一批黑加侖軍是他親自扛著原木蹚冰水,手把手帶起來的。後補充計程車兵除了瓦格良青年時來自專業訓練外,無論是訓練強度,還是戰鬥能力,或是吃苦耐勞的品質,都較第一代差了一截。

“何必說那麼悲傷呢。”盧瑟聳了聳肩,攻城塔上一個弓箭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像是一隻被人剁了尾巴的老貓,脖子上掛著一支弩箭後仰著滾落下來,堪堪砸在地上,那支離破碎的現場離沃爾夫不到十步“哦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會這麼倒黴,我們會保護你的。”

“你打得過託曼嗎?”沃爾夫抿了抿嘴,斜眼問道。

“額這個可能不行。俺去看看那些不成器的傢伙。”盧瑟尷尬地吐了吐舌頭,恍然發現一旁的託曼似乎有點氣憤於工作被搶了,連忙灰溜溜地跑回了第一旗隊的兵線裡,大聲嚷嚷著後排舉高盾牌。

託曼哼了一聲,很快擠回了沃爾夫身邊,把日耳曼劍收回鞘裡,左手拿著自己的盾牌,右手把沃爾夫背後揹著的盾牌摘下來舉過他的頭頂,像是一堵牆般完全遮擋了沃爾夫所能接受的全部陽光,甕聲甕氣地說道:“將軍,你還是小心些,我不在身邊的時候,請儘量不要走在戰場比較前列的地方。”

“啊我親愛的託曼,我正好想問問你。”沃爾夫的嘴角揚起一絲瘋狂的微笑“那天你給希爾薇買了什麼啊?”

託曼沒有說話,但沃爾夫用餘光看到,皇家侍衛的喉結不安地上下翻動了一下,表面上卻老實的四平八穩,至少那護面的日耳曼盔擋住了可能存在的大量面部尷尬。

“額,就是一點女人喜歡的小玩意,二百第納爾,我撿了個便宜。”託曼咧開嘴笑了笑,再怎麼掩飾憨厚的託曼也掩飾不住那份手足無措“沒什麼值得您費心的。”

沃爾夫哦了一聲低下了頭,彷彿真的只是隨口問問,並沒有什麼想法。託曼也終是如釋重負地把眼光放向戰場,對於神經像樹根一樣茁壯的皇家侍衛而言,經受一次盤問不如讓他砍三個人。

“把你的戒指好好戴著那是一對,這是結婚戒指,你瞞不了我,該死,你們在玩什麼啊”沃爾夫小聲咕噥著“不要顯擺,尤其不要在安度因面前,也不要和希爾薇表現得太近。”

一時之間託曼覺得冷汗透過了鎖子甲的內襯,沃爾夫那道視線並不咄咄『逼』人,卻讓人無處躲閃。

“我”託曼發現自己的斧頭有多麼靈活,自己的嘴巴就有多麼笨拙“只是,是當時她想要我帶著看看效果,然後我的手指有點粗,就拽不下來了。”

沃爾夫看著自己頭上的盾牌像是篩糠的篩子一樣,以不合常理的高頻率抖了起來,也不禁開始慌了:“額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們的事我不會去『插』手,但我希望不要鬧出矛盾安頓因的狀態非常不好,希爾薇不在,他需要承擔整個第二旗隊的壓力。”

“我我知道了。”託曼低下了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我頭兒,你說我這麼做是不是”

“我怎麼知道呢”沃爾夫苦笑著“我現在只想安安穩穩地回去,趁著還活著讀完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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