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只能告訴您,我追隨著真正的外島之主,唯一的合法者,老領主哈斯泰因之子……”

沃爾夫把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連聲嘆氣:“如果非要扯這些,抱歉,原諒我,我的敵人已經夠多了,不是很想增加一項麻煩。你們外島的族譜錯綜複雜,而且賈維先生並非直系,我沒有義務去和你理清這些關係。”

這一次艾吉爾乖乖閉嘴了,賈維是對的,這是一個相當值得爭取的盟友,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難纏的聰明人。

“不管怎說,請您相信這個禮物是無償的,賈維大人希望在談話前,我們能表現得足夠善意。”

艾吉爾將禮物剛剛伸手遞出去,一個披著漂亮的渡鴉披風的高大諾德皇家侍衛,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將那禮物半路接下拿在手上。艾吉爾大吃一驚,想要拿回來,卻被寡言的皇家侍衛一隻手扣住雙手手腕,動彈不得。

“這是我的工作,請你不要介意。”託曼眉開眼笑著,嘴上說的很抱歉,手上可是半點沒軟,拿捏的位置和力氣都剛剛好,艾吉爾不會感到很疼,卻也使盡了力氣也沒能掙脫。

單手開啟盒子,皇家侍衛興沖沖地吹了個口哨:“頭兒,是昨天差點殺了希爾薇的那條老狗的狗頭!”

說罷,將艾吉爾的雙手鬆開,微略歉意地笑了笑,將盒子遞到沃爾夫面前,刺鼻的血味和人體腐爛的味道,將那個在抄寫的外族女人嗆得渾身發抖。戴安娜放下筆,從帳篷的急急忙忙地側門出去了。

“哦……你確定嗎?”沃爾夫眼珠轉了轉,站起身來,將盒子看了一眼,蓋好放在一邊“託曼,你看的清楚?”

託曼點點頭,用相當確信的口吻回答道:“沒錯……那個煽風點火的人。”

“他是僕格的人,您可以相信我們的判斷。”艾吉爾對沃爾夫說道“我們可以確認,西德尼只是個替死鬼。”

沃爾夫笑著搖了搖頭:“那不重要了……是不是替死鬼,現在已經無所謂,感謝賈維先生的禮物。嗯,那麼能告訴我你的主人想要我做點什麼呢?”

“賈維大人希望找到一個同盟。”艾吉爾看了看沃爾夫“您應該知道,一支強悍的騎兵,對您的軍隊補助有多麼大。”

“……你聽我說,這樣告訴你的主人。”沃爾夫舔了舔嘴唇,眼神中的光芒越發像是一團火焰那般熾熱“我很希望能和外島之主,在一會兒觀看神裁的同時,就某些問題討論一下。”

聽到‘外島之主’的稱呼,艾吉爾的眼神亮了亮,興奮地扶住腰間並不存在的武器,向沃爾夫輕輕鞠了一躬:“我會如實向他轉達,請您務必遵守約定。”

分割線

“安度因,安度因!”戴安娜氣喘呼呼地叫住了端著杯熱水,兩眼發愣的第二旗隊隊長“希爾薇住在哪裡?”

這個年輕略有些靦腆的旗隊長,是戴安娜為數不多的、敢於大膽交流的朋友。無論是隨和的態度,還是讓人舒心的口氣,都是相當難得的。如果說黑加侖軍中,沃爾夫最不像諾德人,那麼安度因絕對可以擠上前五名。

這位旗隊長似乎情緒有些低落,不知是否因為希爾薇的傷而受到了某種打擊,顯得悶悶的,遮遮掩掩地不願意與戴安娜正視,攥著一頁塗鴉站在那裡:“哦……往前走,並不遠,在我們第二旗隊的中間一點的位置,很容易你就會看到的。”

戴安娜道了謝,匆匆擦身而過,隱約瞥到那張紙頁上畫著一個倒塌的攻城塔,以及一個臥在一邊、受傷的女孩子。紙面上似乎還有一點點溼潤,但安度因很快便收了起來,應該是出於某種原因,很忌憚讓人知道。

“嗯……您不必太自責的。”戴安娜還是放緩了腳步,她也不敢去看安度因那泛紅的眼睛,背過身去說道“希爾薇……誰也想不到的……您是戰士,不必為另外一個戰士的受傷而懊惱。”

安度因沒有說話,但戴安娜聽見了一個少年的啜泣聲。強行壓抑著,像是什麼東西在一個男孩兒的胸膛裡破碎了。

“我……沒用。”安度因的聲音像是哽咽中帶著哀求“你能替我……去照顧她嗎?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他們說,她叫過我的名字,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呼喚過,我卻什麼也沒做成。”

說完,安度因突然走了上來,硬生生地把什麼塞到了戴安娜的手裡,接著轉身頭也不回地跑開了,整整一天,大家都沒見到安度因的蹤影。

嚇了一跳的戴安娜漸漸回過神來,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布偶小馬,而且剛剛洗過,散發著皂莢的香氣。她想起來沃爾夫曾經從柏蘭頓手中接過這個玩具。

沃爾夫是個偏心的傢伙。就像他想要的東西,他的左膀右臂們會幫他拼了命搶來一樣,安頓因等人想要的,他也會毫不吝嗇。

她已經看到了一個溫和的首領,是怎麼安慰一個失落的少年下屬,並把那代表機會的寶貝偷偷交到手裡。

看著倉皇而逃的安度因,戴安娜苦澀地搖搖頭,像是看到了一個可憐又可氣的小小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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