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克林頓,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只要有這個魂淡在,我們就特碼一天不得安生!”一個維吉亞叛軍小首領穿著破破爛爛的皮甲,站在一簇篝火前大聲嚎叫著“現在,這是什麼餿主意!和他談判,無疑是自尋死路!”

但這慷慨激昂的演說,並沒有任何一個叛軍頭目應和。他們在篝火旁圍成一個圈,搓著手取暖,一言不發。那一張張顯得粗野的面孔,顯得十分暗淡而又沮喪。他們穿著皮甲或者維吉亞式鱗甲,和那些普通士兵比,看起來更加孔武有力。

“多爾託,難道你有更好的主意?”一個首領忿忿地說道“半個月前,我們有七千多人,數十個村莊,兩個城鎮支援我們。現在我們被打得東奔西竄,兩千多人朝不保夕。你倒是說一說,更好的主意是什麼?”

多爾託憤怒地跺著腳,像是一頭被刺傷的野熊,瘋狂地叫囂著:“那你們想做什麼?聽那個康斯坦丁的屁話,搖著尾巴,給他當狗?”

一個相當有威嚴的首領按捺不住地站了起來,用冷靜的聲音說道:“多爾託兄弟,我們都是為了不再遭受壓迫,為了生存而奮起反抗。現在尤里兄弟已經轉達了康斯坦丁的心聲,我們又何必與王國最恐怖的人做對?”

聽到這樣一席話,多爾託無力地喘著粗氣,憤怒地坐回火堆邊,一言不發。他知道這名首領說的都是事實,起義軍已經無以為繼。越來越多計程車兵受不了在這種持續而又恐怖的戰爭,康斯坦丁的部隊越來越恐怖,開始的時候,康斯坦丁計程車兵裝備也很差勁,軍事指揮基本也是靠著騎士的帶領。

等到後來,一車車的皮甲和鱗甲、鎖子甲,從庫勞、日瓦車則、傑爾泊堡等地方源源不斷運送到這支軍隊中,前線的指揮官居然變成了一群小白臉少爺和經驗豐富的老兵,現在他們已經很難在同等人數的情形下取得勝利——連續一個禮拜七天的戰敗,足以讓所有叛軍都深深畏懼康斯坦丁的名字。

“尤里兄弟,我們佩服你的坦誠。尤其是我,費羅斯科。”那個很有威嚴的首領說道“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勇氣,直言不諱地告訴我們,自己是康斯坦丁的心腹。我想問問你,請你真誠地回答。”

一個一直在抱著木碗喝湯的瘦高挑男人,從火堆旁的陰影處緩緩站起來,他的身邊掛著一把簡易的佩劍,披著一身灰色的斗篷,帶著疤的臉上,總是掛著難以揣測的笑容。

“當然,我的朋友們,你們可以向我問任何問題。”他的黑眼珠在每個人臉上掃過,這種下層的野心家,伊萬看過的太多了,他很瞭解他們,就像瞭解自己一樣“我都可以為你們耐心地解答,但是你們要聽好,康斯坦丁大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很有可能會在明天,或者後天發動進攻。新增援的一千士兵也已經出發,由特瑞亞領主帶領。你們的時間很少,要認真把握。”

那些首領有些不滿伊萬的口氣,卻又不敢說什麼。包括多爾託也想耗盡了力量一般,低著頭不知在思索什麼。

“好吧,伊萬兄弟”費羅斯科站了起來,嚴肅地問道“我們如果決定停止與王國對抗,康斯坦丁將會怎麼處理我們?”

伊萬看了看費羅斯科陰沉的面容,笑了笑,不動聲色地反問回去:“那麼,我想知道,你們希望什麼樣的待遇?”

那些首領交頭接耳地說著自己的意見,很顯然他們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伊萬巧妙地把這個敏感的火球一腳踢了回去。

這種情形下,讓他們說出自己的期許是明智的選擇。如果伊萬率先開出康斯坦丁的價碼,肯定會被一抬再抬,對伊萬是十分不利的。到不如反過來,自己掌握主動權,讓他們開出價錢,自己往下壓。

“我們要求保留我們的部隊。”多爾託沒有和他人商量直接站了起來“並且要求擁有自己行動的權力,王國無權約束我們!”

一些激進、不甘心乖乖當順民的首領叫起好來,另外一些穩重的則皺起了眉頭。他們能聽的出來,多爾託壓根就沒打算把這場談話進行下去。

伊萬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撲哧一聲笑出了聲:“當然可以,多爾託兄弟,你的所有要求都是可以的。康斯坦丁大人會讓你自由地率領你的部隊,去做你想做的。”

多爾託驚愕地睜大了眼:“你確定……?康斯坦丁可以這麼大方?”那些首領也不可思議地看著伊萬,像是聽到了一聲驚天霹靂。

伊萬強忍住笑意,大聲告訴多爾託:“因為……你也不必停止你的叛亂,康斯坦丁大人會追著你,把你的腦袋掛在長矛上寄回日瓦丁。國王會拍著它叫好!”

這是一個並不愉快的玩笑,多爾託的臉色被硬生生地氣成了豬肝色,那些首領也默然不語。伊萬的口吻很囂張,但他也確實有囂張的本錢,康斯坦丁那鋒利的闊月斧就懸在他們的頭上,時刻將會下落,根本無法阻擋。

“那麼,康斯坦丁是打算鐵了心的收復勒拉格行省了?”費羅斯科嘆了口氣問道“我們可以保留自己的軍隊吧。在過去那些安撫過後,起義者回到田間,然後很快被一個個處理掉,這種例子實在數不勝數。我們完全沒有理由,不為自己的安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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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首領也沉重地點點頭,他們不會輕易放棄手中僅有的。因為維吉亞從來不是一個寬容的國度,他對叛亂的雷厲風行、毫不手軟,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惡名。每一次叛亂的結束,都會有無數個絞刑架上懸掛著哀嚎的冤魂。

“不……你們會保留自己的部下,被編入軍隊。”伊萬想了想,說出了可以接受的條件“我們很快要去面對諾德人以及斯瓦迪亞人,需要大量計程車兵來充實軍隊。只要你們用功勳洗去這場背叛的汙點,王國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

那些首領沉默了,低著頭一個個都不說話,認真考慮著自己的未來出路——很顯然當叛軍的風險成本太高,留給他們的出路很少。然而走著一條路也未必就意味著光輝大路,被當成炮灰,被找理由剝奪軍隊指揮權,也是在他人股掌之間。

“那麼,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考慮一下”伊萬笑著退回了陰影裡“我隨時恭候大家的訊息——當然,前提是你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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