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於海斯特堡的領地問題,一直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不知出於何種原因,瑪格麗特夫人始終沒有告訴您。”忙碌的海斯特堡碼頭上,一位稀客找到了正手忙腳亂系皮甲的沃爾夫“我覺得有必要和您說一下。”

託曼是在看不過去沃爾夫那副笨樣子,把沃爾夫那迷你版的諾德粗製皮甲的繩帶扯了過來,麻利而熟練地綁好,順便把瑪格麗特送給沃爾夫的女士騎士劍幫忙插在腰間。對於穿鎖子甲都自己解決的諾德皇家侍衛而言,完成這些事情超過一分鐘就是恥辱。

這個黑家侖來的聰明人,終於從武裝自己的艱鉅任務中解放了出來,可以自如地說話了——雖然呼吸有些困難:“yeah……德威布里克先生,我希望您的話可以儘量簡短一些。”

“哦……我知道你很忙,但我相信你一定會讓我把話說完的。”德威布里克這些日子似乎憔悴了一些,兩撇小鬍子收拾得有些不規不整,給人感覺像是從帥逼騎士長變身為邋遢大叔“您需要知道,海斯特堡有一小塊領地是屬於僕格的!”

沃爾夫直愣愣地打量著這個三十多歲的騎士,這是德威布里克繼上一次自己騎豬到處事蹟發生後,第二次主動找自己談話。第一次是告知小莎琳和梅林的位置,結果自己和盧瑟剛好趕到,救了兩個女孩。

這一次,沃爾夫更是覺得這個海斯特堡的騎士長比看上去的更加複雜。

不過,這著實不是一個說話的好時機,因為黑加侖軍士兵們已經在海濱忙碌了整整一個小時,那艘像神話中的巨龍一般驕傲的‘蘭德士’號‘司格德’戰艦,已經在希爾有條不紊的指揮下,由海斯特堡的壯勞動力們充當縴夫,在士兵們的歡呼聲中脫離了修船廠所在的的近岸淺水區。

並且經沃爾夫允許和嚴肅宣告,這艘戰艦保留了原來的名字,沒有變成‘沃爾夫號’或者‘黑加侖號’。這讓希爾頓時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一大早上就帶領著第三中隊士兵把這艘船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還特意為沃爾夫設計的中央指揮台上鋪好了珍藏許久的大紅色天鵝絨地毯。

而安度因則兩眼通紅地檢查著一項項物品,可憐的小夥子快要被數學逼瘋了。雖然沃爾夫教的加減乘除,他學的是一絲不苟,但實際運用起來還是讓這個爛泥村的小子頭昏腦漲。

根據沃爾夫的命令,安度因和第三中隊需要看守的運輸船上裝載著不少從黑加侖村運來的糧食……而且量遠遠超過了黑加侖軍的口糧需求,安度因一想到現在糧食的價格便如坐針氈。這些糧食哪怕是丟了半袋子,他就等著撲街吧。

盧瑟認認真真地給每個中隊安排合適的船艦,儘可能地把希爾帶來的老練水手,安排在每艘船的重要位置上。並把裡米克和黑加侖旗幟安排在旗艦‘蘭德士’號最顯眼的地方,挨個告知黑加侖軍的每一個班隊長:“在航行過程中發現偏離了這面旗幟的導航,立刻通知你們的中隊長!”

杜瓦克因則帶著第一中隊和第四中隊計程車兵們出力運輸,物資源源不斷地堆在運輸船和三艘戰艦上。完全是按照沃爾夫所說的流水線運輸方式,從海斯特堡到碼頭分三段運輸,每四個班隊計程車兵負責一段路程,從而大大加快了運輸速度。

萬事俱備只欠……沃爾夫的一句話。

“希爾!風向如何?”沃爾夫朝在船上忙碌的希爾招了招手。

希爾興奮地像是一個見到玩具的孩子:“頭兒,現在出海,萬事順利。只需要至多三個小時,我們就能看見卡德加特威風凜凜的艦隊了!”

“那就再等我半個小時,耽不耽誤!”沃爾夫大聲問道,說是問,但明顯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倘若貿然反對,只能引起沃爾夫的不快。

希爾混跡社會多年,自然聽得出來沃爾夫話語中的彎彎道道,只能無奈地告訴水手把帆布撤下來,同時善意地提醒沃爾夫:“頭兒,海上不像是陸地,變幻莫測。現在是晴空萬里,下一刻可能就是陰雨綿綿。”

沃爾夫沒有理會,全心全意傾聽著德威布里克的講述。

據德威布里克所說,海斯特堡與蘇斯克堡,作為當年赫赫有名的兩大海寇聚居地,是威靈頓伯爵和僕格男爵各自從父親老海寇‘狗爹’手中繼承來的。

在那個諾德人在搶劫卡拉德人他們分不清斯瓦迪亞和卡拉迪亞是什麼鬼)之餘,還能心平氣和地同這些矮子坐下來談生意的時候,海寇們過得還算是瀟灑。掠奪來的贓物甚至能夠透過海斯特堡領主這樣光明正大的幌子,翻賣給被搶的、倒黴的斯瓦迪亞人。

其中蘇斯克堡地形隱蔽,海岸曲折縱深,負責藏汙納垢,為那些見不得光的海寇船隻、和骯髒的第納爾提供隱蔽。而海斯特堡則位於四通八達的要塞,顯得光明正大,至少表面上是以商品集散中心的繁華市鎮形象,展露給格陵蘭的統治者們。

背地裡這些不便深究的小九九,西海岸的頭頭腦腦們都心知肚明。不過他們自己的私人注意,是私人,所有的賺賠由私人承擔,理論上不合領主法)掠奪船隊還要依靠‘雙堡’銷贓,他們也就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在兄弟二人窘迫時期出錢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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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過境遷,海斯特堡依託優異的地理位置完勝蘇斯克堡,逐步代替了蘇斯克堡的全部職能。當時還沒有瑪格麗特勾走威靈頓伯爵的魂魄,威靈頓和僕格兄弟二人還是親熱地穿一條褲子的窮哥們,於是決定把所有事業都投入風光無限的海斯特堡。

為了更方便的處理‘雙堡’所遇到的事務,他們的父親在涉世未深的兄弟二人的要求下,分別將蘇斯克堡和海斯特堡的一小塊土地授予對方,這樣在法律上既不干涉對方的財產,也可以守望相助。

“這個做法當時是很棒的,因為任何人想要打海斯特堡或者蘇斯克堡的主意,就要明白,他是同時入侵了兩個領主的封地。”德威布里克的表情似乎有幾分慘淡“但事實證明這個選擇並不明智。在威靈頓伯爵娶了瑪格麗特夫人之後……他們二人便分道揚鑣。甚至可以說是水火不容。這篇狹小的封地,成為了爭奪的跳板。”

沃爾夫有些疑惑了:“那你可否知道為何僕格如此強大,但海斯特堡卻零落成泥?”

“……”德威布里克明顯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開口說出了那個讓沃爾夫心臟砰砰直跳的詞語“金礦!”

“蘇斯克堡的金礦幾乎是裸露在地表的……只是在崎嶇的山地裡,人們很難探尋到。”德威布里克說到這裡,重重拍了拍沃爾夫的肩膀“僕格的財力和人力是不可限量的,他是雷克斯國王的親信。對你而言,對於你可笑的小軍隊而言,僕格太強大了。您是個聰明人。所以,請不要給海斯特堡或者瑪格麗特惹麻煩,不要去踏入那個禁區,好嗎?”

格陵蘭的海水不是那種淺淡的碧藍色風景,而是略顯沉重的重金屬顏色,介於黑色與灰色之間,彷彿蒙上了重重地鉛鐵陳暮。就像諾德人掙扎的生活一樣,令人疲累。直到淺灰色的水面映入眼簾,沃爾夫還皺著眉頭,細細品味著德威布里克的話語中的意味。

“揚帆,起航!”

沃爾夫聽見聲音抬起頭來,看見‘蘭德士’號漂亮的白色風帆在頭頂獵獵作響,其後三面迎風招展的船帆依次鼓起,彷彿盤旋在頭頂的雲朵。

只是沃爾夫能預感到那天邊總是有一朵烏雲盤旋,越是靠近出海的日子,那種預感就越發強烈。黑加侖的旗幟在他的眼中慢慢放大,那雙他自己的眼睛正打量著他的主人……但沃爾夫找不到這個眼神背後的勇氣了。

德威布里克騎著戰馬,踏步在回海斯特堡的路上,也同樣在回味沃爾夫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德威布里克先生,有些錯誤可以犯……但有些不可以,我希望您也會記得。背叛是一種恥辱!”

“他還不知道。”德威布里克輕輕嘆息道“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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