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多克人是一個與我們同樣擅長航海的民族,但我們的天賦在於戰爭,而他們的天賦則是商貿。”船慢慢划向岸邊,沃爾夫在向某位好奇的小蘿莉普及著羅多克的知識“他們聰明能幹,創造了天堂之境的維魯加。不過,他們並不團結。因為他們實際上是一個剛統一的各城邦聯盟國家,各城邦之間有很大的矛盾。”

“諾德人的部落之間不也有很大矛盾嗎?”瑪格麗特拄著下巴問道問道“我的父親前幾天來信,說他剛剛參加了幫助瓦格良人驅逐一群野蠻人的戰爭,但我猜就是一些小部落。當地的氏族總是這樣,仇視曾經為卡拉德帝國服役的瓦格良人。”

“但那是不一樣的。”沃爾夫抱著小莎琳,張望著遠去的雙桅快船“比方說,你作為一個外族人,去詢問一個羅多克人,你是哪裡人?他們會說自己是亞倫人、傑爾喀拉人、依帕西人、杜那人,唯獨不會有人說:‘我是羅多克人’。”

小莎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實在太過深奧,一時還無法理解。但她還是乖巧地聽著。大人的世界對於一個五歲的小丫頭來說或許太過殘忍,沃爾夫想到這兒,不願意再提那些成年後才不得不面對的的腌臢與齷蹉。

“小莎琳,聽梅林姐姐的話,不要亂跑,聽見沒有?”沃爾夫捏了捏小丫頭肉嘟嘟的小臉,別說,那手感真是棒啊“保護好自己。”

“不勞費心了,任何人想傷害到莎琳小姐都要先踏過我的屍體。”梅林淡淡瞟了一眼沃爾夫“夫人,你們忙吧,我領著莎琳小姐去到處走走。等您忙完,我們按約好的,在碼頭碰見。”

錢分到每個農民手裡,由他們負責上市場購買海斯特堡急需的糧食。人漸漸散去,而沃爾夫還是站在原地。思索著幾個月來發生的一切。

或許說是虛偽,或許說是真誠。總而言之,從識字以來就一直浸泡在知識與社會苦海的沃爾夫,並不希望小莎琳成長得像他母親那樣,在權力與戰爭中,變成一個整日血染戰袍的女騎士,生活在冰冷的鐵甲下。那不是她們真正應該擁有的生活。

包括梅林,沃爾夫還記得自己騎著豬到處亂衝的那一晚,梅林那張流著淚的臉。沒有什麼瓦爾格拉、沒有誓死不屈、沒有要殺要剮隨你,沃爾夫透過冰冷的板甲,看到的,是一個面容蒼白,嚮往著生命與幸福的姑娘。

還有自己及那些永遠沉睡在寒冬裡計程車兵們,沃爾夫明明已經在書本與實戰中知曉,這是一種宿命……但那些逝去的靈魂,他們真的就應該在最激動人心的年華里,去往未知的瓦爾格拉神殿嗎?自己的錯嗎……選擇的路錯了嗎……

本質上講,沃爾夫並不是什麼充滿野心的戰爭狂人,他的骨子裡帶著文人的理想與多愁善感。這幾個月來,他總是在不停地思索。成功要自我學習,失敗要自我檢討。但他總感覺自己已經離最初的幻想越發遙遠,那個青澀少年曾反覆夢到過的不朽城市,已經很久沒有在睡神宮殿看到過了。

“或許真的太累了吧”沃爾夫想到“等把大家的撫卹金交到家人手裡,把活著的人工資開了,就回家去吧。”

“那,狼先生,現在,你想帶我上那裡去呢?”聽見聲音回過頭,瑪格麗特笑得那麼陽光燦爛,甜美的樣子好像一個頑皮的少女“不會是要在海邊乾坐著看海吧,那多冷啊!”

沃爾夫從自己的世界中醒來,對瑪格麗特輕輕頷首:“怎麼會呢!我帶您上酒館暖暖身子,碼頭風大。”

“盧瑟!你看到了嗎!那個女人把自己的女兒和其實支走了,馬上沃爾夫就要拜倒在瑪格麗特的石榴裙下,永世不得翻身了!”託曼站在船頭傻笑道“呦吼,你看倆人走的那叫一個親近……我就不明白了,頭兒出來散散心,你在擔心什麼?”

盧瑟哼了一聲:“你懂個什麼!貴族女人,喜怒無常……否則,我的哥哥怎麼會……算了,跟你說什麼!總之,防人之心不可無!”

託曼聳了聳肩,滿臉的嘲諷:“哦,是嗎,我還以為你拉著我劃這麼大老遠,是來向頭兒承認你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哪!”

“閉嘴!不要在我面前提培根!”盧瑟把槳搖的飛快“你這吃蘋果差點噎死的的傻子,要麼幫我搖槳,要麼下去洗冷水澡,二選一吧!”

“我也沒提培根啊,你叫個什麼……”託曼嘻嘻哈哈地笑道,突然變了臉色“盧瑟,你看,那艘船!”

盧瑟不耐煩地抬起頭:“哪一個……額!我似乎也看見了,你是說那個像是……”他緊張地站了起來,攥緊了拳頭,一言不發。

託曼與盧瑟停止了吵鬧,兩雙眼睛像是被釘在了海平面上一樣,呆呆地放任一艘艘船在他們身後後來居上。

託曼是皇家侍衛,本是不是吹噓得來的,立刻擼起袖子搖起了槳:“你看見了吧!那船隻不是死老百姓用得小破漁船,那是一艘戰艦,一艘完完整整的龍首戰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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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瑟也坐回船頭,拼命搖著槳:“他們是衝著頭兒和瑪格麗特去的!一上岸就悄悄跟著,個個帶著傢伙事,不像是做生意的!”

託曼氣惱地回答道:“我又不瞎,怎能看不到!但控制著龍首戰艦的,不是兵就是匪,那個也不是善茬。快劃,說不定晚了,咱們只能給沃爾夫收屍了!”

“特碼的,早知道這麼累”盧瑟低聲罵到“我就多吃兩片培根了!”

時光在不知不覺中逝去,等到沃爾夫醉醺醺地從那個門上畫著個醜八怪神的酒館裡出來時,他抬頭髮現天都暗了。沃爾夫人生第一次喝了這麼多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活似踩著棉花在天上飄。

推開門,沃爾夫立刻被寒冷的冬季風凍得打了個哆嗦,但酒勁慢慢暖上心頭,站在雪地裡雖然走路搖搖擺擺,但卻不似以往畏首畏尾。若是形容一下,乍一看真是和一個酗酒的諾德人別無二致。

扭頭看看只是臉頰微醺的瑪格麗特,沃爾夫不禁由衷地感嘆道:“墨,你的酒量真是好!我都不記得你喝麥芽酒時喘過氣!”

瑪格麗特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似乎也特別放得開,也許也是喝得多了,一抹嘴角的麥芽酒泡沫,朝沃爾夫大聲說道:“狼小子,這算什麼!我第一次喝酒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吧!”

沃爾夫哈哈大笑,聲音中不再似以往那般拘束。瑪格麗特看著略有些頭腦不清醒的沃爾夫,眉頭皺了皺,隨之舒展開來:“那麼,狼,剛跟我去先知那裡占卜一下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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