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因你而不朽,生命因你而偉大……任憑風雨摧殘玫瑰,因為,魅力不會被奧丁神的暴怒所喝退……”

沃爾夫跟著英格斯身後,走進了城堡的內庭,那吟唱詩歌的聲音也從隱隱約約到清晰異常。沃爾夫聽得出來,那詩人有至少三年的歌唱功底,但還是欠火候。

不過此時沃爾夫更關心另一個問題:“那個是誰?”

英格斯回頭瞄了他一眼,說道:“那是瑪格麗特夫人的一名追求者。阿爾泰子爵,他兼任著莎琳小姐的家庭教師。”

“這是斯瓦迪亞蘇諾平原的唱法”沃爾夫微笑著介面說道“他應該是去過蘇諾的。而且接受了那兒的高等教育。”

英格斯感到萬分詫異,不禁用上了敬語:“您是如何知曉的?莫非您與阿爾泰子爵熟識?”

沃爾夫聳了聳肩:“我是一名祭司,總應該比平常人懂得多一些吧?”

老管家有幾分恭敬地點點頭,不再言語,繼續領著沃爾夫向燈火輝煌處走去。奇怪的是,走的越是近了,越能聽出那阿爾泰子爵的聲音有些緊張發顫,詩歌的語法變體出現不小的紕漏。似乎他的信心在流失。

“雪,純白的精靈……不……是潔白的……”沃爾夫終於即將走進了內庭,阿爾泰子爵的‘繆斯’意指詩人的靈感)也終是離他遠去“天啊,究竟是什麼……”

一個清冷的女聲打斷了這一切:“子爵先生,我相信您一定是累了,而客人也已來到,我想我們應當開始我們的晚宴了。”

“是的,您說的對。”沃爾夫聽見阿爾泰子爵聲音中充滿了沮喪“不過,我還是想想起下一句……”

“潔白的精靈壓敗了酷熱的火苗,那是冬季的勝利,是格陵蘭風雪的勝利。”沃爾夫微笑著朝揹著冬不拉琴、急得滿頭大汗的青年人鞠了一躬“您好,阿爾泰子爵大人。”

“是的是的!沒有錯就是這句話!”阿爾泰子爵用力拉緊了沃爾夫的手“先生,您拯救了我……是啊,是這句話。”

阿爾泰子爵是一個梳著斯瓦迪亞式被蓋頭的年輕人,他模樣還是諾德人那般金髮碧眼,比沃爾夫無趣的灰黑色好看不少。可那打扮談吐,已表明這個‘留學生’已開始接受斯瓦迪亞文化的趨勢。他的諾德手環固然還在,而是盯向可那本應握著日耳曼劍的手上,卻佩戴著閃亮的寶石戒指.

至少,阿爾泰子爵是沃爾夫看到的,第一個比自己還不像諾德人的諾德人。

不過,沃爾夫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這個斯瓦迪亞化的藝術家身上,而是看著坐在內庭首座的那個女人。

這是理所應當的,因為當你看到這個女人時,才懂得美麗的概念。

沃爾夫生活在黑加侖村,即便他對女孩子的青睞充滿了嚮往,他所能想到的‘絕世美女’,也不過是隔壁村亞松森留著大長辮子的農家少女。而這個女人,是他從未見過的,是不能從書籍中貧乏的詞彙中找到的。

女人很年輕。甚至讓沃爾夫一度錯覺,那是一個年紀只夠做自己妹妹的少女。但那只是一剎那的迷茫錯覺而已,那種沉穩與深沉,是未經歷過人世滄桑的無知少女所無法模仿的。

那女人從座椅上款款站了起來,既不顯得故作嬌柔的纖弱,又不那麼魯莽的無理。當她走到沃爾夫身邊時,可憐的祭司寶寶才發現這女人竟比自己高上足足五厘米不下,再配上苗條的身姿,把沃爾夫比得像她的兒子。

“您好,沃爾夫先生”女人長黑髮批搭在肩上,像奔流到海洋的冷水瀑布,散發著幽暗的光,曲折蜿蜒環繞著香肩。不過是收拾得非常乾淨利落,而非貴族小姐般為追求美麗而做出的髮型,顯得安雅動人“我是這個城堡的主人,瑪格麗特。您可以叫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