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神傷的模樣,黯然失色的眼神,曾經的梁小茹隨便的一個眼神或者笑意都足夠讓男人為之瘋狂和沉迷,如今,這一切全部都沒有了。

身上的傷疤還可以用衣衫掩蓋,可是臉上的以及手臂上的傷疤呢,再也沒有能夠遮住的辦法,滿目的傷疤,有些結疤,有些還在往外面滲透著血液,上面塗抹著華老太的藥膏,她的藥膏雖然神秘和神奇,卻也無法讓梁小茹恢復之前那如花的美貌。

容貌毀了,孩子沒有了,作為一個女人,這個世界轟然的倒塌了,華老太的勸解她沒有聽進去,她的心裡她的眼裡都只有恨,她付出了這麼多,怎麼能甘心?!

呂良站在床邊,看到她胸口的起伏才確定她還活著,看她的眼睛,好似死去了一般,一點點的生機都沒有,如今知道她還活著,他也就放心了,他倒沒有悲天憫人的習慣,見她還活著,他徑直走了過去。

劉亞的丫鬟把剛剛華老太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呂良,聽完之後呂良也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畢竟躺著的不是他自己,這女人又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他所關心的是她身上是不是還有銀票,是不是還能夠從她那裡弄一些銀票出來。

等丫鬟的話說完,他便擺手示意她們出去了,劉亞的丫鬟和其他兩位美人的丫鬟行禮離開,宋廉此刻就站在呂良的不遠處,低眉順眼,想看看這床榻上面躺著的是誰,卻又不敢,怕打草驚蛇,又怕惹禍上身。

呂良沒有吩咐,木一都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是他,心裡雖然焦急,卻又是無可奈何了。

“看這樣子好像不是亦心小姐她們啊。”

宋廉在心裡默默的想,瞟了一眼,幹嘛埋頭下去。

丫鬟離去了,呂良才往床榻那邊去,木一趕忙搬了一座椅子去,呂良坐下,然後問道:“姑娘突然來到美人居,是否是需要美人居的幫助?”

他自然是沒有提起梁小茹撒了一地銀票的事情,手的銀票讓他吐出去,比要他命還難,見梁小茹還活著,他覺得還有些機會再弄些銀票出來,關於在梁小茹身上發生的事情,以及梁小茹的身份,以及她一切的事情,他是不想管也不想問的,反正有銀票就可以了,管她誰是誰呢。

原本悲傷得看不到希望的梁小茹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心裡一陣疑問,因為傷心欲絕,她的思維都變得緩慢了,正在思考之際,呂良的話又傳到了梁小茹的耳朵裡面去。

“在下是美人居的管理者,這美人居是我說了算,若是姑娘你有什麼難處可以告訴我,我或許還可以幫上什麼忙。”

聽到這裡,梁小茹茫然的轉頭,動作緩慢,眼睛裡面突然閃過了一點光亮,雖然身體疼痛難忍,但是聽到呂良的話,好似是又看到了希望。

“你是......”

梁小茹乾涸的嘴唇動了動,想了一想,最後才慢慢的問出口,一字一句道:“你是呂良?”

本來梁小茹直呼他的名諱他覺得氣惱,在這裡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諱,除了密室裡面的那個女人,正想說什麼卻聽旁邊的木一驚詫的問道:“你認識我們呂爺?!”

兩人對望一眼,呂良搖頭,他根本就不認識梁小茹,再說現在的梁小茹成了這幅鬼樣子他更加的不認識了,這女人能夠直接說出他的名字也不稀奇,在這美人居,在這清水鎮,沒有人不知道呂良的名諱,想了想,兩人也不覺得驚訝了。

“聽......聽說過。”

梁小茹回答得緩慢,每說一個字都會牽扯到她身體的疼痛,疼痛到每一個神經,然後到她心裡的每一個角落,如今真的見到了慕容歇歌口裡的呂良,原本已經絕望的她又看到了一絲絲的希望。

沒有理會兩人的疑問,梁小茹沉默了,似乎是在想著什麼,見他沉默幾個人也沒有打擾,不多久,梁小茹突然問道:“呂良,現在是什麼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