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這個院子的外面,幾個年輕的少年站在牆根,正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好不容易能夠打下一隻鴿子,居然落這院子裡面去了,怎麼辦?”

這人比這幾個少年大,手裡還捏著彈弓,彈弓上面的橡皮隨著他身體的移動而搖擺。

“老大,讓老三爬牆去取。”

說話的人比這幾個要高一些,按照年齡排,他排在第二,這四人都穿著灰色布料衣服,一看就是一些尋常人家的調皮孩子,正結伴找野物呢。

手裡拿彈弓的就是老大,約摸十七八歲,老三比他們四個人都廋,身體輕巧,老四看起來也就四五歲,是這老大的弟弟,跟著一起出來玩耍的。

老三聽到這樣說,一直抬頭看著牆面的他回了頭,面露愁容,道:“這牆面連一個搭手的地方都沒有,你們要我怎麼爬?”

此牆高三四米,正好阻擋了這個僻靜的院落和外界,單俏顏為了讓這院落不被人破壞和搗亂,牆面修得光滑異常,連蟲蟻都爬不上去,更何況是人呢。

正在老三疑惑不定間,老大隨手把彈弓遞給了一臉看熱鬧的老四,然後和老三對望一眼,隨即就說道:“老規矩......”

說話間老大和老二就上前,然後老大蹲下,老二毫不猶豫的站上了老大的肩膀,老三自然是明白老規矩是什麼的,見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他也站在了老二的肩膀上去。

老四站在老大的身邊,一如既往的把肩膀給老大當做稱重力,老大把手搭在老四的手上,老四雖然年幼,但是因為常常幫助他們搭建人梯的關係,這動作已經很嫻熟。

只見這老大悶哼一聲“嘿”然後慢慢的把這身上兩人頂了起來,動作連貫,絲毫不拖泥帶水,一看這些事情他們就沒少幹。

見到有東西落下,距離那棵樹最近的古言走了過去,然後他們便停止了說話,都望著他的動作。

順著月光之路走過去,然後他就見到那靠近牆面不遠的樹枝上掛著一隻鴿子,鴿子暫時還有一些氣息,正撲騰著翅膀,想要飛起來逃離這裡,可是因為傷勢實在是太嚴重了,所以它一直都在徒勞的掙扎。

抬手,他就把那隻鴿子拎起來,然後提在手裡看了看,正準備扔出牆外的時候卻看到鴿子的腳上綁著一張小紙條的東西,古言遲疑了一下,直接拔掉了鴿子腳上的東西,想了想又順手藏在了袖中,隨即便一抬手,把那奄奄一息的鴿子扔出了院外去。

“沒啥,就是一隻快死的鴿子,估計是被人打的,怕被放臭我已經把它扔外面去了。”

古言一邊往回走一邊拍手說道,對看到信鴿腳上有東西的事情隻字未提,不一會兒就坐回了原地,又開始喝茶,關注他們說話。

見到沒有什麼事情大家也都回神來,李亦心對白衣姑娘說的話是越來越疑惑和好奇,等大家都安靜下來了她便問道:“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能否說明白點?”

就在古言往扔出鴿子往外裡走時候,牆外的四個少年被突然再飛出來的鴿子嚇了一跳,三個人因為驚嚇而倒作了一團,老四站在旁邊手裡提著彈弓,正“咯吱咯吱”的笑著。

眼見鴿子又飛出來了,正好掉落在了他們身後的不遠處,老二和老三被摔纏在了一起,老大拍拍屁股上的灰,這個時候老四手裡正好提著那已經被摔死的鴿子過來,這鴿子一身的灰,在黑夜裡完全黢黑。

“沒想到被裡面的人扔出來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咱們走......”

四個少年離去,老大扛起了自己的弟弟,老四一手提著彈弓一手拎著信鴿,在哥哥的背上笑得歡暢,手裡擺動的兩樣東西隨著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

白衣姑娘沉默了,他們沒有聽到她回答也就沉默了,院子裡一如既往的安靜,他們以為白衣姑娘不想回答,實則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這麼多話,都沒有提到任何對我們有用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來這裡幹嘛,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就走了,就請你明天自己離去把。”

李亦心的耐心完全的耗盡,說話也是冷冰冰的,就像那深潭裡的水,沒有泛起一點點的漣漪,連一點點的溫度都不曾有。

“不是,我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白衣姑娘依舊抬眼去看天上,見李亦心正的想離去了心裡開始焦急,急忙說道:“我還沒有想好該這麼說,怕說了你們不能懂。”

“你不說我們自然是不會懂,你說了我們依舊不懂那麼我們可以問你,你來這裡不會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目的。”

端木娃娃也說,她和陳俊逸依然清晰的記得掌櫃的對他們的提醒,越到現在越發現這個女人有問題。

“......”

一句話說得白衣姑娘無言以對,她的臉上露出了自嘲的微笑,然後又自言自語道:“看來師父說的並沒有錯,還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臉上的苦笑,卻被她的長髮所遮蓋,他們想聽到的並不是這些,白衣姑娘自然是很清楚的,怕他們真的離去讓她無法完成師父交付的任務,所以她便詳詳細細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