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車驅策,皓夜隨行。

她是過不慣中江的生活,一路上的水土不服,她也未曾同他人說過。

水暑難耐,她不敢停下,怕去晚了。

風餐露宿,饅頭一咬,繼續前行。

從中江到渤海,須得半月路程,她等不起,聞欠更是等不起。

幸得含丹,保他肉身。

“此去渤海,怕是又要掀起腥風血雨了,斷痴大師,你們今後有何打算?”封啟長老仰天長嘆。

清風派的眾人已經開始回去了,此番中江之行,怕只是一個開始。

“阿彌陀佛,我等打算雲遊四方,授課佛法。”斷痴大師道。

聞不白失蹤,玄尊尚未出手,北疆五部元氣大傷也無傷大體。

“偽君子,我總想著你是不是裝的,一把脈,絕了,還真不是!”風似綃苦笑了一聲。

蘇諳這個小人,也不知是撞了哪門子的興致,居然要去遊山玩水一番才回渤海。

她看這個小人就是在幸災樂禍,欠的很。

聞欠的臉色還是蒼白得很。

路上他們已經累死了兩匹馬了,剛好賣出去了,也換的一些盤纏。

“偽君子,你說說你,你事咋那麼多呢?沒事去招惹強敵幹什麼?還有這中江,能有你啥事?人看著精明,活脫脫把自己整成了一個傻子。你說是吧?”風似綃又道:“忘了,你聽不見,聽不見了好,省的鬧心。”

“你此次受傷,又是我受苦受累,今後的聘禮,若是不能富可敵國,我可不依。”風似綃撅著嘴說道。

“你說你吧,真是個,偽君子啊。”風似綃也不知如何說道才好。

蘇諳在驅趕著馬車,她在馬車內守著聞欠,反倒是像她一個人在自說自話了。

本來蘇諳是想遊山玩水拖延時間的,可是,他打不過風似綃,也只能乖乖就範了。

風似綃有時候一說話就是一整天,絲毫沒有考慮過他這隻單身狗的感受,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的耳朵。

“我說,大小姐,你能不能別說話了,我都聽了三天了,要是再聽下去,我怕耳朵起繭了,眼睛也看不見了,這樣怎麼帶你們去渤海?”蘇諳忍不住開口。

風似綃像是什麼也沒有聽見一樣,她牽著聞欠的手,她才能稍微入睡一下。

蘇諳簡直是無語至極,他當時是什麼心態?為什麼要插這個嘴?

還不如直接讓北疆五部來找他算賬好了,至少死之前耳朵還不用受到這樣的折磨!

“要麼,趕路,別說話,要麼睡覺,我殺了你。”風似綃輕描淡寫地說道。

蘇諳:呵呵呵,這兩個人簡直是越來越像了!

過了十天,終於到了渤海。

風似綃臉色發青,像是營養不良,又像是水土不服,緊接著,她下了車,忍不住嘔吐了出來。

然而,除了水,沒有任何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