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北疆地區經常出現一些流寇,專門害人銀兩。

北疆的風捲起了地上的塵埃,慢慢地散開在一處殘刃之上,每一件殘缺的兵器都有著屬於他們自己的故事。這裡似乎發生過一場廝殺,過往的馬車小心翼翼地路過之時,被槍尖劃傷了馬腿。

垂倒的枯木上,一隻烏鴉停憩在上面,東張西望地看了一下,發出了一聲詭異的“哇”聲之後便飛走了。

一個少年抱著懷裡的東西拼命地跑著,他的臉上帶著一刀血跡,在風沙之中形成一道黃色的血痂。

少年一個踉蹌,踩空了風沙,跌落到了地上,懷裡那顆藍色的珠子露了出來。

後面一夥流匪打扮的人貪婪地看著那顆藍色的珠子,似乎是養了已久的餓狼突然之間看到了肉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一隊人馬是半嶺派,算是個排得上名號的門派,另一隊人馬是太息派外宗的一支隊伍。

“你們太息派別太過分了,溟雲珠是我們先看到的,別仗著第一大派的名號和我們這些小門小派搶東西!”一個看起來粗獷的漢子拿著斧頭說道。

太息派一個個仙風道骨的模樣,似乎不會同小門派搶東西,可是,他們要的是溟雲珠裡面的東西,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上面說了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拿下溟雲珠,不惜任何代價。

那書生撿起溟雲珠,一臉驚慌地看著這群強盜,這溟雲珠是他家的家傳之寶,都傳了一百多年,到了他這一脈已經算是一代單傳了。

今天這群人莫名其妙地闖進他家裡來,光是燒了他家的茅草屋不說,硬是要和他搶他家的傳家之寶。

“嚴長老,我看我們還是把珠子拿過來再商量它的歸屬吧。”說這話的是太息派外門馮高長老。

馮高給自己得意門生使了一個眼色,弟子韋裘安心領神會,明白這是要趁亂把珠子奪回來,至少不能落入半嶺派的手中。

書生死死地護住那顆藍色的珠子,眾人拳打腳踢之下,書生還是沒有放棄。

書生吐出了一口汙血。

“吵死了!”惺忪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

一陣鈴鐺之聲傳了過來,兩個門派的長老面面相覷,然後伸手示意手下停止。

風沙之中,一張絕美的臉露了出來,這女子身著紅色異域服飾,頭戴一枝鳳眼簪子,眉眼彎彎,一眼淪陷。

最讓人吸引的地方在於女子右手之上常年帶著一個銀色的手鈴鐺,一共三枚鈴鐺,設計精巧,微微一動就能發出悅耳的鈴聲,如同清泉洗滌心耳。

少女一臉沒睡醒的樣子,用著惺忪慵懶的語氣說道:“安靜點,別打擾到我睡覺了。”

半嶺派幾個不明真相的弟子嘲諷道:“我說小婆娘,你睡覺就不能回家睡嗎?!哈哈哈~”

突然之間,半嶺派那幾名弟子當即暴斃在場。

兩位長老大駭,這是個高手啊,幾乎沒有看見她是怎麼出招的。

銀鈴紅衣,莫非她就是那個……

嚴虎搶先一步道:“不知您在此處,多有得罪,待我們處理好此事,再當面賠罪。”

“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這一會吧。”馮高見嚴虎搶著示弱,何嘗不明白這是想借刀殺人。

少女睜開半夢半醒的美眸,道:“我挺喜歡那顆藍色珠子的,既然要賠罪,那書生和人我可要帶走了。”

此行目的便是這溟雲珠,他們怎麼可以輕易放過。

“您確定嗎?”馮高右手藏於身後,拿出了一枚毒鏢。

“我要一個擦拭珠子的人,有什麼問題嗎?”還是那一副慵懶的姿態,彷彿她很久沒有睡覺一般。

女子伸出自己的玉手,仔細端詳著。

就是這一雙手,奪了無數人的性命。

風似綃輕輕地吹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嚇得二位長老後退一步。

馮高使了個眼色,不知道他和嚴虎聯手會不會有一線生機。

嚴虎對於這枚珠子也是勢在必得,哪怕對面這個女子是單槍匹馬就屠戮了江湖排名第七的點毒派的魔教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