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欠給風老爺子上了柱香。

“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風似綃問道。

“別去碰槐花冊酒令。”聞欠道。

“為何?”

聞欠看了一下四周,在確認沒有人偷聽之後,便道:“槐花冊酒令,實際上並不是什麼好東西。經歷過孔洞明寺之事,你還沒明白嗎?槐花冊酒令的性質在某種程度上和屍魂靈是一樣的,它們都是為了控制人心。你若是事事都想著依靠槐花冊酒令,那麼你的身體反應就會下降,便不會去思考為什麼怎麼會這樣,這些問題。”

“可是槐花冊酒令的誘惑那麼大,誰能夠抵禦得了?”風似綃聞言驚駭。

“是啊,隨便丟擲一個仇家的名字就可以為己所用,這樣的東西,本就應該隨人而去了。揭露這世道的真相也會留下另一個隱患,到它成長的時候,人們又會對它避如蛇蠍。真真假假,哪裡需要分的那麼清楚,就像那黑白棋子一般,誰又能百分之百地確定,白棋就是看起來那般白,黑棋就是看起來那般黑呢。”聞欠目光深邃,似乎像是個過百老人一般看著這世道。

“我也很想得到槐花冊酒令,可是聽你說完,這東西還是毀了去好,畢竟本姑娘可不是傻子。”風似綃說道。

“你真的那麼想?如果想要了解過往的話,只怕是北疆五部最為了解了。”聞欠提醒道。

“說到北疆五部,倒是可憐了水姑姑,她本可以不必那麼做的。”風似綃美眸之中還含著愧疚之意。

“這也許就是人的可貴之處,知其不可,逆力而為。”聞欠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道:“中瀾之地有一個神秘的組織,名為蜉蝣。”

“你這是遇到了蜉蝣的人了?”風似綃問道。

“算是吧,不過還不能完全確定。中瀾之地的事還是我二叔告訴我,後來,他便離開了村子,我對那地方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蜉蝣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它成立的目的和它的名字一樣,以蜉蝣之身策天下之事。”聞欠的眉頭不自覺地皺在了一起。

蜉蝣這個組織最為強大之處便是無處不在,無孔不入。更加可怕的是,他們懂得操控人心,並不是透過任何把柄來操控,而是透過一點苗頭燃成燎原之勢。這樣的存在比槐花冊酒令還要可怕。

“蜉蝣的存在並不利於世間的安寧。就算蜉蝣的頭子沒有擾亂人間的打算,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怕的便是人這樣的不穩定因素。”聞欠分析道。

星光點點,乾燥的風穿透了一點沙碩。

而此時,半嶺派被屠殺滿門,哀鴻遍野,雖不至於血流成河,卻是染了半道青石板街。

風似綃低耳在聞欠身邊說了幾句,聞欠似乎要阻止她,風似綃卻是吻了上去。

“相信我,我可以的。”風似綃篤定地說道。而實際上能不能行,她自己心裡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那你,諸事小心,若是需要我的地方,別吝嗇開口。”聞欠道。

似乎被人“強”吻的滋味還是挺不錯的,聞欠的眸子裡似乎還有些期許,似乎在說:再?來一次。

風似綃像是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道:“偽君子,你就不能再裝君子一下嗎?反正都裝了那麼多年。”

聞欠鼓著氣,道:“待會再裝吧。”

說罷,熱烈地吻了上去,兩人的臉上浮上了纏綿悱惻意味。

過了一會兒,風似綃推開聞欠,指著自己微腫的丹唇,不滿道:“真是個偽君子。”

“你要小心,據我所知,他們的口號是:蜉蝣之身,驅策天下。”

“知道了,真是個偽君子。”

“此去經年,莫失莫嘆。”一番話,柔腸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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