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把對方的心思摸得都沒底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對方想著什麼。

“若是今日逃不出去,全是你的錯。”風似綃心安理得地推卸著責任。

聞欠白了風似綃一眼,蘇諳見稍微安全了,便出來了。

“打擾二位打情罵俏了。”蘇諳一派風度翩翩的樣子。

風似綃可沒忘記,這傢伙袖手旁觀。

“你是不是瞎了?自戕也行。”風似綃毫不客氣地懟道。

“我見二位面上並沒有哀慼之色,想來孔洞明寺之人已經慢慢撤離了吧。”蘇諳分析道。

聞欠頗為讚賞地看了一眼蘇諳:“不知蘇公子可曾聽說過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多?”

“這位想來便是太息派的聞欠聞公子了,和你比起來,蘇某所知一切不過是細雨牛毛。”

“你說這話是在誇獎偽君子還是在貶低本姑娘?”風似綃不滿地問道。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速速離去得好。”蘇諳道。

“只怕他們不肯放我們走了。”聞欠道。

風沙微動,混雜在空氣中的血腥氣味越來越重了。

只見一個光頭和一個黑衣斗篷的人出來了,後面押著一群病怏怏的武林人士。

這些武林人士武功不俗,卻還是被擒住了,而且還受了重傷。

“二位小友,真是許久不見。”光頭首先開了口。

“前兩天不是見過了嗎?大和尚,你腦子莫不是開了坑?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給自己的腦子找個好點的墳墓吧。”風似綃這嘴就是容易得罪人。

“小丫頭片子,先前放過了你,還不知進退!今日就別怪老衲大開殺戒了!”神魔之相的大和尚放下了狠話。

“靜臨大師。”聞欠忽然開了口。

這四個字讓大和尚頓住了,這毛頭小子居然知道他的名號?

“哦不,這個時候應該叫您蘇嶽前輩才是。”聞欠道。

“哎,姓蘇,那不是……”風似綃看了一眼蘇諳。

只見蘇諳站到了中立的位置上,似乎他們之間的戰鬥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呵,果然是一夥的。”風似綃嘲諷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可是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聞欠並不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直到方才他看見了蘇諳退到了中立的位置,再加上方才蘇諳也只是逃跑,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他便順著此處往上想。蘇諳的退立證明了聞欠的想法是對的,而蘇嶽自己也承認了,不然蘇嶽就不會問聞欠了。

人皮面具已經是被蘇嶽扯了下來,他在孔洞明寺蟄伏了十年之久,連那老禿驢都沒有看出來。

這張人皮面具的確是惟妙惟肖,讓人真假難辨。

“宣明大師其實早就知道是你,可是他依舊希望可以感化你,所以沒有揭穿你。可宣明大師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善良竟是害了自己的弟子。若不是受屍魂靈影響的人衝破了石門,想來今日倒下的人便是你吧。”敬悟大師不死,是不會放任蘇嶽出來,蘇嶽出來了就說明敬悟大師已經亡故了。

而他能夠在前兩天出現,在敬悟大師的眼皮底下出來,這蘇嶽的輕功和偷樑換柱的本事可謂是一絕。

蘇嶽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他已經很久沒有棋逢對手了。

聞欠的這番話讓蘇嶽起了殺心,蘇嶽是個練武奇才,這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若是他展現了自己真正的實力,讓太息派的人知曉了,想來他也會命不久矣。所以他非但不能戰勝蘇嶽,還得讓自己重傷等待太赴的到來。

算著時日,太赴已經到了鎮子才是,只要他們再拖延一柱香的時間,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太息派從未放棄過對聞欠的監視,馬伕是他殺的,因為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馬伕是誰的人。一個馬伕的髮髻梳得卻是太息派弟子的髮髻,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自於哪裡一般。

銀線是飛落雪的銀線,而如今飛落雪因為被馬千翎算計而亡故,算起來也是死無對證。沒有收到訊息的太赴自然是按耐不住地來到了孔洞明寺檢視一番。

“你要殺我們,總得有個理由,總不能平白無故地殺了我們。”聞欠正氣凜然道。

“叔父,只說是生擒他們,沒說是害人性命。”蘇諳勸道,若真是揹負上了人命那可真是真正的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