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聞欠兩道劍氣而出,勢如破竹,竟也同那石壁上的劍氣一般,準確地說是加深了石壁上劍氣的痕跡,讓人看不出來有後來者新增的手筆。

風似綃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撥出了一口濁氣:“呼~”

只見那石壁似乎是受到了什麼感召,“轟”的一聲倒塌了。

聞欠收了劍,嘲笑道:“今日卻見你這般,令人心生愉悅。”

風似綃此刻多麼希望自己的武功可以回來,然後狂揍聞欠一頓,這傢伙實在是太欠了,怎麼不死在沙戈裡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禍害遺千年?

為了緩解尷尬,風似綃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道:“坐久了,酸。”

等等,方才聞欠使用的似乎是兩道劍氣,他如今多少歲?這變態分明才十八歲,身負兩門絕世武功,這在太息派可是大不韙,而且他的劍氣似乎有融合的趨勢?要是她向太息派揭發此事……

“又在打什麼壞心眼,嗯?”聞欠忽然把劍架到她的脖子上。

風似綃一臉慵懶地否認道:“怎麼可能?哎,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進去看看?”

聞欠道:“我的劍,似乎喜歡你。”

他愣是不肯把劍放下來,風似綃心裡把聞欠罵了一千遍一萬遍,卻沒有表露出一點兒來。

“可我覺得它不喜歡我,刀劍無眼,傷了人就不好了。”風似綃趕緊辯解道。

石壁後面是一座陵墓,可是奇怪的是棺材沒有關上,一具白骨聳拉地錘著,這裡只有一把劍,一本書,還有陵墓內的一些文字。

白骨的手裡握著一塊泛著白光的玉佩,十分光滑。

聞欠走過去檢視一番,棺材裡,沒有一具屍體。這個陵墓似乎是這位前輩用劍氣鑿刻出來的,為自己打造的一座陵墓。

石牆上有一些文字:天下初平,吾懷鴻鵠之志,難下科舉之內,棄而從醫,難醫頑疾,再而從道,拜入太息,難解偏見。歷時二十載小有所成,再過二十載,融會貫通,乃為本派所恥,妄以私名,迫吾於此。吾遭小人暗算,重傷不治,故以殘喘,書以此事。

這位前輩旁邊的那一本書,似乎是前輩的一些心得。

終歸是太息派的前輩,聞欠將棺材用內力吹散塵灰,然後把前輩的屍骸放入棺材之內,然後合上,以石子為釘,排列有序地釘上了,只聽見快速的“咚咚咚”的聲音。

聞欠拜了三拜,道:“前輩,多有叨擾,還請勿怪。”

風似綃雙手合十,拜了三拜。

藍拂卻是跪了下來,對著棺材,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風似綃:“藍拂啊,不用行此大禮。”

藍拂卻道:“小姐,這是藍拂該做的。”

風似綃暫時想不到藍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當做是這丫頭對鬼神之事的敬畏。

可是聞欠可不是那麼想,要麼就是藍拂她家對不起這位前輩,要麼就是有什麼淵源。

令風似綃沒有想到的是,聞欠居然會為這位前輩處理身後之事。

聞欠翻看了一下佟奇前輩的心得之書,上面積滿了灰塵,所以聞欠是用內力翻看。

風似綃覺得聞欠有些奇怪,她可是殺了地門大師兄的人啊,聞欠似乎一點兒也不生氣,她方才還以為他拔劍是為了給地門那位報仇呢,沒想到卻只是為了開啟陵墓。可是他又怎麼知道這石壁後面是一座陵墓呢?

從這位前輩自述來看,太息派的問題從一開始就埋下了隱患。

“你,不殺我?”風似綃還是問了出來。

聞欠卻反問:“為什麼要殺你?且不先說便是你殺光了地門所有的人,縱使是整個太息派那也是與我無關的。”

風似綃和藍拂都沒有想到聞欠能說出這般話,她真的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如此冷血。

只是聞欠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顫抖,似乎在竭力掩飾著什麼,他不讓自己表露出一點兒怯意和厭惡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