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電腦言謝是專業的。如他所料,粟宏的電腦開不了機的原因是主機板出了問題。

問題不是大問題,有問題的是他現在沒有合適型號的主機板可以更換。“看雲臺附近有沒有電腦維修城?”這個型號的主機板,小店子應該不好買到。

粟春雨不假思索地開口:“有電腦維修店,但沒有大型的維修城,最近的維修城在望雲路那邊。”

言謝沉吟一會兒,道:“那等會兒我開車去買吧。反正我車上還有其他的工具。”

她阻止:“先吃飯,吃完了再說。”

話音正落,廳堂果然傳來粟宏喊吃飯的聲音。

粟宏的廚藝水平從未有過失手的時候,一桌子的家常硬菜獲得了其餘三人的大力稱讚,言謝更是身體力行的上演了連吃三碗飯的轟動場面,擺在他面前的紅燒肉、糖醋小排幾乎被他一掃而光。

粟春雨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大概是覺得他為了給自己父母留下良好的印象,不惜自損的舉止很有心機。

方菲和粟宏就全然不這麼看了。尤其是粟宏,他雖然擁有一身的好廚藝,但甚少能有今天這樣可以大顯身手的場面,平時妻女的胃口小,吃的並不多,往往兩菜一湯都吃不完。而言謝的光碟行為,無疑是真正意義上對他廚藝的肯定。這就與他平常上課一個道理,知識每天都在輸出,可真正全盤吸收的學生卻是少之又少的。但凡能遇到像言謝這樣一點就通的好學生,那他這個老師可就真的是連做夢也會笑醒了。

其實言謝在今天上門之前就在心裡預演過很多遍自己可能會受到的“盤問”,比如家庭方面,比如工作方面,再比如關於兩個人未來的生活方面……總之,他很重視今天的見面。

出乎意料的是,粟宏和方菲是格外好相處的人,除了一些家常閒話,並未過問他太多的資訊,這就令他有些許的不安心了,因為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不認可的表現,只有對一個人沒有了解的興趣時,才會在敏感的問題上不鹹不淡。

他隱隱有點受挫,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哪裡沒做好。

吃過午飯後,言謝包攬下洗碗的活。粟宏自然不答應,理由也簡單,沒有讓客人幹家務的道理。

言謝先是用一句“我算什麼客人啊”直接擺明自己希望融入這個家庭的決心,再動之以情地將自己小時候因缺少父母關愛導致生活自理能力低下的遭遇的遺憾委婉地表達一番,最後誠懇表示如果自己不幫上一點忙,會令他惶恐,會自我懷疑。他再三保證,儘管他下廚不行,但洗碗的技術還是很厲害的,他所有的無人機衛生清潔工作都是自己一個人完成的,那可是一個技術活。

粟春雨真想收回之前說他有心計的話,這怎麼能是有心計呢?這分明是一個剛上幼兒園的小朋友因為學會了寫字,迫不及待地想要向長輩邀功的表現欲啊。

不用多評判什麼,只需看方女士笑得意味深長的笑容,她就知道,她這個男朋友在她父母眼裡算是徹底“出圈”了。

還是那句話,要麼人家怎麼能那樣討老師們的歡心,這廝在哄長輩這一塊的技能上,是真練得爐火純青。

午飯過後,言謝惦記著要繼續給粟宏修電腦,徵得他同意後,他索性將電腦主機和顯示屏一同搬上了車。

粟春雨詫異:“你不是能修麼?怎麼還把顯示屏都搬走了?”

言謝解釋:“我是能修,但我可沒說我能一個下午就修好,你也要體諒體諒我,一個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賺錢是很辛苦的,總得給我點時間吧。”

她都聽到了什麼?因為再也不用高考了,所以在使用成語方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光天化日是這樣使用的麼?她有理由相信,若是讓易老師聽到他剛才的話,非得搖著頭糾正不可。

由於方菲下午三點開始有排練,粟宏晚上有一節晚自習,言謝不好再在家裡多打擾,在又徵得他們夫妻二人同意後,帶著粟春雨去了市中心。

臨出門前,方菲送他和粟春雨到門口,笑著對言謝說:“言謝,替我謝謝你家人準備的禮物,我和你叔叔都很喜歡。以後有時間了,你常來家裡坐坐,送粟粟到家門口了也可以進來歇一口茶。”

言謝驚喜過望,朝著方菲謝了又謝,末了還傻氣地向她保證自己一定會好好照顧粟春雨,弄得簡單的道別場面像是粟家要嫁女兒一樣。好在方菲並未覺得不妥,反而鼓勵他道:“如果你跟粟粟彼此都有共度餘生的想法,那阿姨希望你以後能說到做到,好好替我和她爸爸照顧好她。”

他鄭重其事地點頭:“我會盡快安排好兩家長輩見面的事宜,如果順利,我想跟粟粟先訂婚。”

這下詫異的不僅是方菲了,粟春雨顯然更懵。儘管他們倆在日常的聊天裡不可避免地談論過婚姻生活,可他從未如此嚴肅、認真地說起過要跟她先訂婚的事。他連求婚的過程都沒有……

想起這個,粟春雨不是不介意。原本她以為自己不會介意形式上的東西,可直到訂婚的問題真真切切的擺在她面前,她才發現,自己是介意的,她介意他的不浪漫,介意他在訂婚的事宜上沒有與她達成應該先求婚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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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求婚的話題一言不發,表情很是寡淡地打斷對話:“天好熱呀,你把車鑰匙給我,我先去車上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