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站在一片綠蔭之下,陽光從茂密的樹葉間穿過,在她身上灑下斑駁的碎光,美好的有些不真實。

言謝走近,笑著將手中的純淨水遞上前:“給,獎勵。”

粟春雨正想買水解渴,見言謝如此體貼,也不客氣推辭,徑自接過水,喝了起來。

她渴的厲害,一口氣就幹掉了大半瓶。

言謝見狀,自然地伸手阻止她,“慢一點喝,喝太急容易嗆到。”

被溫溫的純淨水浸潤過的喉嚨終於沒了先前的那絲乾澀難耐,粟春雨這才開口道謝:“謝謝。”

言謝擰眉:“能不能加個‘你’字?”

粟春雨想起他的名字,不免有些得意,“謝謝,你。”

“不客氣,”他愉悅地揚起唇,“謝爺請你的。”

望著他明朗的笑臉,她頓覺心裡泛起絲絲甜蜜,不禁笑彎了唇。

言謝此時更加愉快,哪怕頭頂烈日,也不如他心裡火熱。

“一起回教室?”

“好啊。”

兩人相談甚歡地沿著一路的綠蔭悠悠踱步回教學樓。

不遠處的一片樹蔭下,有人暗暗地咬著下唇,一語不發的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面色陰鬱。

粟春雨在開學典禮上脫稿發言的事很快就在年級中傳開,得知她事先毫無準備,全靠臨場發揮,有人不禁倒吸冷氣,被她的文學功底折服,隨意一講,就是一篇模範作文,不愧是年級第一名。

據說,還有高三年級的語文老師拿她當成典範,在上課的時候不吝讚美之詞:“開學典禮上高二年級的學生代表你們還記得麼?人家上臺,連發言稿也沒帶,卻表達得十分流暢,尤其是她最後的那段結束語,引用經典作品,有理有據,又點題。”又語重心長道:“你們都應該學學人家,平時多看點書,摘抄一些好詞好句,不要動不動就寫司馬遷遭受宮刑才寫成《史記》,也不要自作聰明地編一些外國人的名字來糊弄老師,你們以為老師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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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春雨被當做正面教材案例在師生之間流傳。她本人卻對此一無所知。

事實上,她上臺的那番發言,完全沒有中心思想。但留給她準備的時間實在太短,她能想到的,只有那些看似冠冕堂皇實則毫無邏輯的話。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平時閱讀有摘錄好詞好句的習慣,加上記憶力好,很多經典句子能信手拈來,這才讓她在臺上的發言不至於像是毫無章法可循的無病呻吟。

不管外界將她傳的有多神乎其神,粟春雨依舊是那個在學習上從不鬆懈的人。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流逝,她終於適應了新班級的氛圍。

說起新班級有一個人不得不提,那就是曾經給粟春雨寫過情書的李明義。他目前是高二文2)班的班長。

當李明義得知自己和粟春雨在一個班的時候,他很興奮,同時也很懊惱,因為他才知道,原來她叫粟春雨,而不是慄春雨。難怪他寫給她的情書會石沉大海。連人家名字都沒寫對的人,換他,也不會理睬半分。

對於情書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件事,李明義曾經懷疑過可能是言謝沒有幫他把信送到,可他覺得言謝應該不是那種人。排除這個可能性之後,只剩下粟春雨的個人原因了——她不喜歡他,不回覆就是最好的拒絕。

李明義生平第一次覺得被人拒絕居然是這樣難受的事。彼時,他還能在學校常常見到粟春雨,總是忍不住地關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