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頭看他,忍不住調侃道:“謝爺這麼大方啊。”

他匪夷所思地睜大眼睛:“你居然今天才發現我大方?”作沉思狀,“看來我平時在你面前表現得還不夠好,沒讓你及時發現我出色的一面。”

“現在發現了也不遲吧?”

“不遲不遲,我沒那麼小心眼。你喝什麼?我真的請你。”

“不用了吧。”

“那就酸奶?或者奶茶?”

程鏡陽跟在二人身後,很想再插話問上一問:“言二,你還要怎麼表現?你不知道你的喜歡已經快要藏不住了麼?”

藏不藏得住不重要,重要的是,言謝根本不打算藏。

二〇一〇年的沅城,冬天來得尤其快。十二月才過一半,就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

自二〇〇八年後,粟春雨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雪。

那天早上,她照常在天色尚暗的清晨起床。她覺得有些冷,正準備拉開窗簾看看院子地面有沒有溼,房門被敲響。

“粟粟,起床了沒?今天下雪了,你記得把媽媽前幾天給你買的保暖衣穿上。”

粟春雨聞言,先是一陣驚喜,待她拉開窗簾看到滿院子的蒼茫,她又犯了愁。教室沒空調,這可怎麼辦?

她決定,今天應該多穿一點,包括保暖衣。

出門的時候,天色尚早,但由於大雪映照的原因,天際很白,巷子兩旁的路燈已經熄滅。粟春雨穿過安靜無人的巷子,踩著雪,小心翼翼地往公交站踱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與每年下雪的冬天一樣,馬路上車很少,偶爾駛來一輛轎車,速度緩慢,宛如行駛在懸崖邊。

粟春雨覺得這樣挺好,至少看上去,過馬路的時候,是安全的。

公交車緩緩駛來是差不多半小時後的事。粟春雨出門的時間比較早,儘管如此,等她到學校的時候,依然不可避免的遲到了兩分鐘。

或許是下雪的緣故,今早遲到的人很多,她並不是唯一一個。

操場上還有很多打雪仗打的意猶未盡的學生。

她儘量避開人群,以免被傷及無辜。

她這樣想著,卻未曾注意到一個結實的雪球正以極快的速度飛向她的後背。

“啪!”

雪球在粟春雨的後背上濺開,像一朵潔白的茉莉花。

她不悅地轉身,秀眉緊蹙。

言謝長身玉立地站在幾步之遙的地方,嘴角邊噙著得逞的笑。他穿著和她一樣的黑白校服,黑色的單肩包斜挎在他身後,左手上還拿著一個大大的雪球。

粟春雨的眉頭下意識地放鬆幾分,後背的痛感彷彿還有殘留。她平靜地望著言謝,心思一轉,忽然在原地蹲了下去,頭緊緊地埋在膝蓋上。

言謝頓時急了起來,將手中的雪球一丟,邊疾步走,邊說:“欸,怎,怎麼了這是?你別哭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那個,我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啊。是不是很疼啊?”沒幾步,便來到她的身邊。他學著粟春雨,在她的身邊蹲下,見她依然埋著頭,急道:“粟春雨,你別哭啊,我不是故意的。”

粟春雨依舊沒有動作。言謝愈發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