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的美好好像總是很短暫,不論多想留住,到最後都只能繼續往前。

永遠朝前走。

時間從來不會與人好處,對所有人都公平。

次日,吃過早餐後,四個班的人紛紛開始收拾行李,隨後在酒店前臺統一辦理了退房,最後坐上歸程的大巴車。

或許是這場短暫的旅途打破了幾個班級之間的陌生感,回程的巴士上,每個班級的車裡都多了很多其他班上的同學。

帶隊老師雖然覺得同班級的人過於分散不好管理,但想著畢竟是在外遊玩,理應讓學生盡興才是,便沒有過多幹預。

至於清點人數的事,自然有各班的班長負責。

榮靈這次沒有主動申請去一班的大巴車,因為言謝和江一誠還有彭峰以及理7)班的好幾個人都坐到了文2)班的大巴車上。

邀請他們來的,正是文2)班的班長李明義。

這並不難理解。他們原本就認識,加上男生之間的共同興趣愛好總能出奇的一致,無非就是運動、遊戲幾樣,幾人很快就熟悉起來,尤其是彭峰和李明義,簡直相見恨晚,恨不得呆在網咖不出來。

李明義來銅元村的時候是和粟春雨坐一起的,把言謝他們喊過來之後,自然也就選了粟春雨周圍的座位。

江一誠甭提多高興了,雖然坐在粟春雨前面,卻一直回頭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言謝和李明義坐在粟春雨的後面,說個不停的,是李明義。明明中間隔著一排座,兩人卻能旁若無人,粟春雨覺得自己先前的判斷果然很準確,江一誠和李明義在性格上豈止是有幾分相似,簡直就是孿生兄弟好麼。她夾在他們中間,有一種水深火熱的感覺。

言謝似乎深有同感,在她猶豫要不要跟江一誠換個座的時候,率先向她發問,誠摯地詢問她要不要換座位。

她不知道言謝說的換座是怎麼個換法,就問:“是跟你坐麼?”若是把李明義換到她旁邊的座位,那就算了。只是,她才問完就立馬後悔了。因為她清楚地看到言謝在聽到她這句反問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得意地拍拍身旁的李明義,神采飛揚道:“換座位吧,我不需要你了。”言語之直接,語氣之興奮,絲毫不將李明義當成一個戰壕裡的兄弟。

粟春雨難為情地嘀咕了句:“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明義沒有想太多,加上江一誠在前面呼喚,他樂顛樂顛地就跟粟春雨換了座位,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言謝棄如敝履的趕走了。

粟春雨在言謝的身邊坐下,卻見他站著起身,賞了她一個大大的笑,然後把靠窗位置給讓了出來。

“給你我的專座。”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微笑著坐下。

莫名的,江一誠覺得那一幕很養眼,他的偶像,和言二那傢伙居然還挺配的。他定睛看了好一會兒,為自己的這個發現感到自豪。他回身坐正的瞬間,似乎瞥見有人快速地收回了視線。

從銅元村回到沅城,粟春雨感覺自己像經歷了一場長途跋涉的徒步旅行,渾身疲累。她只想安安靜靜地睡上一天一夜。

遺憾的是,星期天的晚自習無人能逃脫。

林琳來找她,吵著要聽秋遊的趣事。她想了很久,也想不起一路上都發生過什麼趣事,唯一印在腦海的,只有星期六的那個落日。可那是她心裡的一個秘密,她誰也不想告訴。

林琳敗興而歸,轉身就回了教室。

接下來,繁重的課業接踵而至,生活又回到了忙碌的學習中。

十月底,六個文科班進行了一次統一的小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