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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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奇妙的不是擁抱本身這件事,而是擁抱的物件是言謝。
要怎麼形容呢?就像每天上學的路上都會路過一口井,井水清澈無塵,但你每天都喝著乾淨的溫水,所以你不覺得那井水有什麼好稀奇的,直到有一天,你在不經意間喝到了井裡清澈的水,你猛然發現,乾淨的井水不僅微涼,還沁著絲絲甜意,比你喝過的所有種類的水都要好喝,你這才知道,哦,原來同樣是水,味道也是不一樣的。
哦,原來同樣是擁抱,抱不同的物件,感受也是大不相同的。
什麼感受?很甜,很心動。
她在言謝溫暖的懷抱中感受著他劇烈跳動的心跳聲,聞著獨屬於他的陌生氣息,有一剎那的失神,彷彿為了這個擁抱,她已等待半生。
“今天很漂亮。”他輕聲低語,灼熱的呼吸像夏日滾燙的氣流噴灑在她耳廓,帶著撩人心絃的悸動。
粟春雨渾身一緊,血液衝上頭顱,酥酥麻麻的電流感瞬間襲遍全身。她猶如被施了法術般,不能動彈。
言謝感受到她身體的緊繃和僵硬,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後腦勺,笑說“這是今天說給你的第一句情話,好不好聽?”
沒見過說情話還問人要評價的,被他這樣一打岔,粟春雨頓時就放鬆了下來。她退出他的懷抱,好笑地盯著他看“我是該說你的情話一字千金呢?還是敷衍了事?”
“怎麼是敷衍?”言謝不滿地辯駁,“你沒發現我看到你的時候眼睛都繃直了嗎?”
眼睛繃直沒崩她不清楚,但他睜眼說瞎話的能力她倒是見識了一番,無人能及的厚臉皮。
“我就當你在誇我了。有來有往,你今天也很帥哦。”
她的話將將落下,言謝便有模有樣地理了理衣服,神氣道“我每天都很帥,謝謝。”
“你怎麼那麼自戀啊。”粟春雨用手指無語地戳了戳他的臉頰,語氣佯裝困惑,“臉皮也不是很厚啊。讓我想想,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言謝沒有阻止她的小動作,在她即將收回手的時候,順勢握住了她的手,從善如流道“沒有出問題,一直都是厚臉皮。不過,還是要糾正你一點。”
他頓了下,沒繼續說,視線卻緊盯著粟春雨,好似在暗示她,讓她快點問問需要被糾正的問題是什麼。她遂了他的願,乖乖配合地開口“什麼?”
言謝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輕佻又痞氣,語氣十分驕傲“我可不是自戀,因為從今天早上開始,我就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我在談戀愛了。”
粟春雨雙頰微紅,哭笑不得,一時竟不知要評價點什麼好。
但,這樣純粹地將戀愛的喜悅掛在嘴邊的言謝,幼稚中又透著幾分磊落的豁達,像個還未成年的十七歲少年。
可不就是,她喜歡上他的時候,他正是風華正茂的年歲,是一個開朗英俊的十七歲少年。
如今,他一如當年。
“談戀愛就這麼讓你開心啊?”見他一副我最驕傲的模樣,她忍不住逗他,想要聽聽他對戀愛這件事本身有何高見,因為他的表現對於他們這個年紀的人而言,實在是過於興奮了一點,就像是十六七歲的愣頭青少年第一次戀愛一般。
她還在猜測接下來他是不是又要沒臉沒皮地說一段類似於“你的存在讓我感受到了戀愛的美好”之類的情話,就聽到清越乾淨的聲線漸漸響起“談戀愛本身對我來說沒什麼值得開心的,但是因為戀愛的物件是你,所以我心底的那份愉悅像是被人拿著放大鏡放大了一百倍,膨脹著竄了出來,所有的情緒統統都釋放在了臉上。我的胸口是被填滿的,你不懂這種感受。”
儘管做好了言謝又要說情話的準備,但當聽到這樣一段真誠又悅耳的話,她還是避無可避地被擊中了。粟春雨真想不通,他一個理科生,語文考試不及格過的人,是怎麼做到把要說的每句話都恰如其分地敲打在了她的心扉上的?
簡直是作弊!
她穩了穩心神,決定主動出擊,不能再給他表現的機會,否則她就得去醫院掛心內科的號了。“沒想到我們謝謝還是個情話高手。你可是理科生啊。”言外之意,這些話都是從哪裡偷師來的,趕緊從實招來。
言謝對她揶揄的話充耳不聞,他在意的是她那個極其自然的稱謂我們謝謝。他很少允許別人那樣稱呼他,哪怕是謝女士,也不例外,但不知為何,聽到粟春雨稱呼,他覺得很親密,連帶著從前對這個稱呼的不滿之情也淡了幾分。
他學著她的話,一字一頓地說“我知道我們粟粟當年語文考試就沒低過120分,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當然要努力向她靠攏了。”
粟春雨不知道信了他的話沒有,直接轉調來了句“嗦嘎!”
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