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所有的太陰之女都還是宗師境界修為,但如果有人臻至大宗師之境,催發太陰冠冕的力量,將截然不同。”

尹流華悄聲說道:“師父您之前不是說,掌門師叔超凡入聖後,勝過眾多前輩,已經是當世第一人了嗎?還有師祖他老人家,本門現在的實力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八極第一。”

“既然如此,太陰之試還比什麼,本門可以直接從大日聖宗手上奪取太陰冠冕啊。”

傅恩書言道:“那是事實不假,但我們規劃日後的局勢,卻不能只看到有利的一面。”

“且不說強行佔據太陰冠冕容易引起所有聖地的公憤,燕師弟超凡入勝,實力固然遠超同輩,已經穩穩勝過大日聖宗的黃光烈,但是大日聖宗,卻未必只有黃光烈。”

“紫陽武聖張焯,這個名字,莫說你們,便是於為師而言,也已經有些陌生了,但此人現在究竟是何情況,在哪裡,誰也不知道。”

“這些年,哪怕大日聖宗吃些虧,也不見他出現,但他未必就真的不在八極大世界了。”

雖然性格剛強,但傅恩書也非一味魯莽之輩:“張紫陽當年便是武聖三重境界的強者,這麼多年過去,實力如何,殊難預料。”

“或許他在人世的可能性很小,但真正到了同大日聖宗生死相搏的時候,本門不得不預防這一點。”

傅恩書目光掃過封雲笙和尹流華:“這種時候,如果有太陰之女晉升大宗師境界,催動太陰冠冕,很可能決定大局。”

尹流華低下頭,她距離大宗師境界,還差得很遠呢。

傅恩書看著尹流華,語氣和緩地說道:“流華,你起步晚了,但並不意味著太陰冠冕的爭奪,就同你無關。”

“你封師姐,大日聖宗的孟婉,當年都因為太陰之試前負傷,而影響比試。”

“而催動太陰冠冕與敵交戰,太陰之女同樣有受傷的可能,若本門真的得到太陰冠冕,雲笙與人交手受傷,這時就需要你催動太陰冠冕。”

為什麼不管大日聖宗還是廣乘山,又或者其他宗門,都盡可能爭取培養不止一個太陰之女,不惜資源,原因也正在於此。

所謂雙保險,並不單單只是太陰之試的時候。

傅恩書語重心長地說道:“一個宗門,有兩個太陰之女,內部固然存在競爭,最傑出的那個方能為宗門贏回太陰冠冕,但你們真正的對手,永遠是其他聖地的太陰之女。”

尹流華低聲說道:“弟子一定竭盡所能,全力以赴……克服自己的不足。”

傅恩書看著尹流華,輕嘆一聲,點點頭:“流華,自強者天助之,奮發向上,長遠來看,最終受益的終歸是你自己。”

尹流華連忙一禮:“是,師父,弟子明白。”

她低著頭,鬆了一口氣:“今天這關總算是過去了,可是,以後怎麼辦呢……”

這樣想著,她心中萬千情緒湧動。

“我本就起步晚了,燕師兄又偏心封師姐,有心藏私保留秘法不傳授給我,這樣一來,封師姐可以完成那些功課,我卻完成不了,始終都顯得我不盡心盡力。”

“就算我再努力也沒用,師父永遠也無法滿意,總有一天會失去耐心。”

想著想著,尹流華只感覺無比苦惱:“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