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趙歌輕聲嘆息:“並非如此,是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對自己的要求太高。”

封雲笙微微一笑,沒有繼續說什麼。

尹流華在修練過程中,有畏難情緒。

但不管是燕趙歌還是封雲笙,都沒有鄙夷她的意思,又或者感到失望。

那是因為,比照封雲笙的修練強度來要求別人,其實有點不人道。

封雲笙的修煉強度,其他人完不成,不意味著他們吃不了苦,意志不夠堅定,耐力韌性不夠好。

更多是因為,太難了。

已經超過刻苦的界限,某種程度來說,做不到才是正常的,能做到的,會讓大家驚呼不是人。

就燕趙歌所知,不算自己,同輩人裡,其他同門能完全像封雲笙一樣練,還不把自己練廢的人,嚴格計算的話,一個都沒有。

能非常接近封雲笙的強度,並始終多年如一日堅持的人,就三個。

徐飛,司空晴,應龍圖。

所以雖然自己能堅持下來,但封雲笙卻不會強迫尹流華一定要跟自己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尹流華也是太陰之女,封雲笙根本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而燕趙歌在瞭解情況後,也只是將尹流華在自己計劃中的預期作用下調。

當然了,享受多少權利和方便,便要承擔相應義務與責任,反之亦然。

尹流華在計劃中的預期作用下調,那麼她享受宗門的資源和便利,各種扶持力度,也會有相應調整。

不過,這不是一成不變的,且看她之後會不會有改進。

至少,燕趙歌知道,尹流華接下來要面對考驗了。

因為傅恩書回來了。

作為同輩人中的修煉狂人,傅恩書為什麼一直特別看重封雲笙和司空晴,並非毫無緣由的。

燕趙歌不為他人所覺,快速的翻了個白眼,那位傅師伯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其為人師表一向的宗旨是,我做不到的我不強求徒弟,我能做到的,我徒弟也必須能做到。

就如同當初東海,傅恩書第一次把尹流華介紹給燕趙歌認識時所言:“雲笙不就是在不足三年的時間裡一路沖到現在的地步嗎?”

言下之意對尹流華也有相同的期許和信心。

而同樣的道理,在她眼裡,封雲笙能咬牙堅持下來的刻苦修練,她傅恩書也可以,司空晴也可以。

既然不止一個人能做到,那麼尹流華自然也應該可以……

燕趙歌咂摸了一下嘴,看了尹流華一眼。

攤上一個有點不講理的師父,之前相處時間太短,這姑娘可能光感受到傅恩書強勢護短帶來的好處了,接下來的日子,以她的心性,未必好過。

能經受住,或許會有脫胎換骨的可能,要不然可就有的是苦日子了。

燕趙歌看向封雲笙:“你所言的歷練,就和司空師妹當初在外行走一樣,其實是有意避開宗門庇護的,如此一來,風險很大,某種意義上來說,本派損失不起。”

“尤其是,經過第五次太陰之試,你已經證明瞭自己的能力,在其他聖地高層強者眼中,再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尤其是大日聖宗,本門年輕弟子裡,如果說他們最想殺的那個人是我,排第二位的就肯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