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長老,作為最先發現林師妹屍身的你,我想請教,林師妹身上兜率掌的傷痕,是誰造成的?”

石鐵的視線同樣看向嚴旭。

在燕趙歌和石鐵的目光注視下,嚴旭沉默片刻後,抬起眼簾,目光平和:“是老夫造成。”

他徐徐說道:“燕長老與方長老競爭日益激烈,老夫一時間鬼迷心竅,意圖透過燕趙歌打擊燕長老。”

“燕趙歌的罪名坐實,燕長老臉面無光不說,也落一個教子無方的名聲。”

“這樣的人又如何能接任掌門之位?”

嚴旭平靜的娓娓道來:“而且如此一來,老掌門,石長老,還有門中其他高層強者,對燕長老父子的觀感,也會大為下降。”

“方長老的登位之路,便順遂許多。”

“日後酬功,老夫也可以得到不少好處。”

“此為貪唸作祟,是第一過。”

“除此以外,燕趙歌一介小輩,幾次三番頂撞老夫,令老夫心中也憋了一肚子怨氣,不發作不暢快,存心與他為難,給他個教訓。”

“此為嗔唸作祟,是第二過。”

嚴旭語氣平靜無波:“老夫身為主事長老,卻犯下諸多大過,願卸任前往掌刑殿領責。”

“不論宗門降下何等處罰,老夫都無異議。”

“如今本門與大日聖宗交惡,我不敢厚顏繼續留在東唐,懇請前往天南洲與火域交鋒的最前線與大日聖宗之敵搏殺。”

“若是將這條老命扔在那裡,也算償還此番罪過,希望石長老允許。”

石鐵靜靜看著他,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燕趙歌看著嚴旭,則開口問道:“嚴長老,僅此而已嗎?”

嚴旭淡淡說道:“老夫在你一個小輩面前直承己非,一張老臉已經剝的幹幹淨淨,又還有什麼可隱瞞的?”

燕趙歌嗤笑一聲,目光卻有些冷:“嚴長老抓大放小的本事,深深值得我學習。”

“不過我想請教你,我和許長老他們的行蹤,為什麼會落入大日聖宗的掌握。”

嚴旭面不改色:“老夫也很好奇這一點。”

他看著燕趙歌:“你在暗示老夫故意洩露情報給大日聖宗,意圖借刀殺人,置你於死地?”

“老夫承認,在你的事情上,氣量狹窄了些,但卻還不至於要你性命的程度,老夫沒有理由那麼做。”

“至於老夫出現在這裡,方才說過了,乃是為了趕來支援。”

嚴旭看著燕趙歌:“你說老夫欲害你性命,這真正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燕趙歌哂然:“證據確鑿無可抵賴才是真的。”

石鐵看著嚴旭,緩緩搖頭:“嚴長老,看到我出現在這裡,你還抱僥幸心理嗎?”

嚴旭神色不變,但心中一沉。

石鐵同樣不再說話,只是帶著眾人在雲間穿行,飛越大地,很快來到一處莊園,然後落下。

見到這處莊園,嚴旭神情頓時微微黯然。

莊園外站著一人,卻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

正是半年前為了燕趙歌到訪過東唐的東洲執法長老。

執法長老向石鐵一禮:“首座,我們到的時候,對方正欲滅口,有兩人救不活了。”

“不過其他人已經全部控制住,初步審問後,已經足可定嚴旭外通大日聖宗,洩露本門弟子行蹤的罪責。”

石鐵落地,轉頭看向嚴旭:“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