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兩個路人託正在恐嚇陸真時。

這邊的棋手則加緊催促高中生:“小帥哥,你別理這個人,他不懂象棋,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他就是個來搞事的而已,我們還是接著下象棋吧!”

不過高中生還沒來得及回話呢,陸真就已大聲冷笑道:“呵呵,說我不懂象棋?雖然我的棋藝確實稱不上高,但好歹也知道這是無相版的馬躍檀溪,黑方必勝的殘局。你讓別人持紅方,自己持黑方,說白了就是來騙錢的。如果說你擺的是有相版的馬躍檀溪,那才算是公平,至少那真是憑棋技定輸贏的,若棋技相同則會和棋,但無相版因為少了個紅相,下到最後必輸!”

聽陸真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這個高中生明顯猶豫了起來。

他雖說年輕、經驗不足,但並不是傻子,陸真說的那些專業的詞彙,引起了他的疑心。

而那個棋手和兩個路人則是徹底明白了,只怕他們是遇上了行家,不解決的話肯定是沒法玩下去了。

於是,那個六十多歲的棋手半眯著眼睛,說道:“說你不懂果然不懂,真是個半吊子,拿什麼無相版有相版的來忽悠人。只怕是不知道去哪裡聽說了一些詞語,就拿到這裡來丟人現眼了,你難道不知道什麼是關公門前耍大刀麼?”

棋手站起來,嚥了口口水,接著道:“讓我來告訴你吧,其實這兩種殘局都是靠棋技定勝負的,不,準確的是應該是所有棋局都是靠棋技來定勝負,並沒有那方必勝的說法,那只是某些輸不起的人的論調,難道你沒見過紅棋勝的例子麼?”

“跟他說這麼多幹嘛,明顯沒事找事的。”路人一號附和道。

“年輕人,勸你還是去多學學下象棋吧,就你說的這個無相版,我親自下贏過,也見別人贏過,真不知道你在瞎說些什麼!”路人二號不只當託,還會臨時充當所謂的證人。

瞧見這三人一唱一喝的臉嘴,陸真冷笑道。

“紅棋勝出的例子當然有,但黑棋方多數是棋藝不精之人在『操』作,沒有充分理解黑棋車馬位置的巨大優勢,或是沒有跳出紅棋設下的陷阱,而這兩種可能『性』多數就發生在挑戰者選擇黑方時會犯的錯誤。當然,還有一種另可能,那就是莊家故意在黑方輸棋,以引誘路人入局,當路人覺得紅棋很好贏的時候,便徹底的掉進坑裡了!”

“我看你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如親自下一局看看高低?”眼看雙方爭執不下,路人一號轉變了方法,邀請陸真入局。

棋手笑道:“看你說得這麼有道理,讓我看看你的棋技吧?”

“確實,事實勝於雄辯,這位小哥你肯定得下一局了,否則真沒法服人。”路人二號說道。

這三人果然不虧是團伙,每一次出招都是連環招,這一番話說下來,搞得陸真不入局還不行了,否則就會被當成心虛。

“可以,來一局就來一局,我選黑棋。”陸真也不客氣,直接選了必勝的黑方。

“給你黑棋也無所謂,我照樣能勝出。”這個棋手六十多歲,已沉浸棋道二十多年,就算在劣勢方,他也自信能下贏陸真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子。用他們老一輩的話講就是:我吃的鹽都比你吃的米多!

“等等,我擺棋挑戰,從來都是有賭注的,你準備來多少?”

兩人分別入位後,按規定是紅棋先走,然而紅方的棋手卻先提出了下注的要求。

陸真知道這是這些人的另一個套路,於是道:“那我來一百吧。”

“什麼?才一百塊?”棋手陰陽怪氣的道:“這麼點錢你也好意思拿出手麼?你知不知道以我的身份,低於一千都是不會出手的!”

“小夥子,一百塊也太少了,你真當下棋不用花費腦細胞的啊?”路人一號嘲笑道。

很明顯,這些人就是故意抬那麼高的賭注,因為一千塊真不算少了,一旦挑戰者擔心錢太多,又會想到其中是否有詐,從而會在內心中打退堂鼓,那他們就會不費吹灰之力的贏下了這場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