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完你還!”

我忍不住喊了一聲,然後瞧準時機,雙手立即脫韁而出,死死呃住了梅嬸的手腕,使勁往炕上摁去。

李叔說的那凸起處是玻璃球般的大小,這黑燈瞎火的我那看的見,於是我想著用腦袋給牆上的燈開關開啟,可腦袋往那邊去的時候,梅嬸這邊肯定是少了些精神注意著。

後者朝我肚子上便使勁蹬了一腳,我整個人先是一頭撞到了牆上,然後身體失衡的磕在了炕沿上。

要知道,這些年村裡人家的生活好了,炕雖然還是土炕糊的,但為了好看,人們都把炕沿換成像什麼實心厚木板,大理石料一類的。

梅嬸家的炕沿就是大理石料,這一下子可是給我磕懵逼了,腦袋嗡嗡作響,血是順著半邊臉往下流,看梅嬸都有點重影的感覺。

我這陣子見過那麼些鬼,除了第一次被嚇的半死外,也沒有那次像今天似得這麼狼狽阿。

梅嬸見我在地上沒了脾氣,咧著個牙朝我臉上咬了過來,那口氣大的都叫我差點把晚上飯給吐出來。

剛被磕的懵逼是被磕的懵逼,至少是把燈給弄開了,裡屋一亮堂,我下手啥的也方便,學著剛剛梅嬸幹我的套路,一腳踹了出去,但沒敢用多大勁,畢竟身子是梅嬸自己的,踹出毛病來可就壞了。

我這一腳給踹梅嬸肩膀上,直接幹的後者一個趔趄摔趴在地上。

我見狀趕緊騎了上去,雙手再次呃住梅嬸的手腕,並將它們繞到腦袋上面,疊在了一起。

做好後,我右手繃住了勁頭,死死扣著梅嬸的兩個手腕,左手則是把銀針掏了出來,尋起那個凸起處來。

來前我還擔心著,你說人身子那麼大的地方,露在外面的就那麼些,萬一凸起處藏在衣服遮住的位置,我怎麼尋?

可現在一瞧,我的擔心是多餘的,那玻璃球大小的凸起處就藏在梅嬸的耳朵後面,看著像是個小肉瘤。

我左手抓著銀針,開始往那小肉瘤上探,發了癔症的梅嬸好像知道我接下來要幹啥,身子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大,那脖子是拼了老命的往我這伸,好讓牙口能蹭的上我。

“叫你丫的還嘚瑟!”

我罵完,左手拿捏的銀針便準確無誤的紮在了梅嬸耳後的小肉瘤上。

頓時,梅嬸的身體痙攣般的抽搐起來,雙眼都翻了眼白,要不是她身上黃皮子的特徵正在消失,我非以為紮錯了地方。

大約過了五分鐘,梅嬸臉上的黃毛和雙手上的尖長指甲已經消退了,嘴和鼻子就是還有點歪,估計著再等會就恢複過來了。

趁著這功夫,我先是找了把剪子給上衣剪下塊布來,乎在腦袋上流血的地方。

雖說血流了半邊臉,但就是蹭破了個皮,我們村裡孩子打小也皮實,這點傷不打緊。

隨後我把屋裡面又給收拾了收拾,剛和梅嬸打的,把許多東西都給移了位,還打碎了個喝水的杯子。

將杯子的碎片裝好,託著梅嬸上了炕後,我便關上屋門回了家。

等我到了家,發現院子裡的燈還亮著了,門也開著。

一邁過門檻,爺爺的聲音就從院子裡響了起來,“你和你李叔倒是挺默契,一前一後回來的。”

我捂著腦袋把口袋裡的碎杯片子扔進泔水桶裡,這才進了院子。

瞧見我這慘模樣後,我爺爺臉上雖然心疼,但還是忍不住問道:“讓黃皮子染了癔症的人都是用爪子撓人,娃子你咋還把頭都給整破了呢?”

“讓梅嬸一腳給踹炕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