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資訊後,我腦子愣了大半天才緩過神來,大嘴他奶奶生前居然是劊鬼匠人?這什麼操蛋情況?

李叔知道我一下子難以接受這件事,便趁著走夜路,給我講起了一個名叫“張秀蘭”女人的故事。

張秀蘭出生在炮火連天的抗戰時期,不過張秀蘭命好,生在了個大戶人家,不至於像老百姓似得,吃了上頓沒下頓,天天擔心被日本人捉了去當肉靶子練槍使,或者當成玩樂的妓`女。

等張秀蘭到了十二三歲的時候,抗日戰爭算是結束了,按理說,往後的日子應是越來越好,可張秀蘭卻偏偏相反,過的日子可以說是一落千丈。

因為打完了日本鬼子,咱國內的爭端還沒有解決呢,接著又是一茬解放戰爭,他家爺爺之前站錯了隊,所以一家子人都被安了罪名,說要送去審查。

其實說是審查,等到了裡面就直接一蒙腦袋給打死了。

張秀蘭他爺爺仗著自己有人脈,提前知道了這訊息,於是趕緊讓自家的孫子輩都拿上點錢,從府上的狗洞鑽出去逃難了,這樣至少能給張家留個香火。

拘捕隊的人過來後,一瞧跑的都是小孩,大人們都在這,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只是象徵性的派了兩人四處溜溜,畢竟孩子都是無辜的,‘罪禍不殃及孫兒’的理還是明白的。

張秀蘭他爺爺見拘捕房沒有正經去抓他的孫兒孫女,也算是能含笑九泉,對祖宗有個交代了,可他千算萬算算錯了一件事,而這一件事,直接叫他出逃的孫兒輩死的只剩下張秀蘭一個。

這件事就是叫孩子們帶錢去逃難,其實這也是張秀蘭他爺爺的好心,至少身上有了錢,不用挨餓啥的嘛。

可孩子就是孩子,有些像“財不外露”的理他不懂,所以不是被商販騙光了身上的錢,就是被過路的劫匪給擄走了。

張秀蘭在孫兒輩是最大的一個,又生的是個女兒身,所以人情世故一類的,父母都趁早給她說了個遍,省的以後嫁到夫家,什麼都不懂。

張秀蘭領著他弟弟從府上的狗洞鑽出去後,沒有著急出縣城,而是先去了家裁縫鋪。

這裁縫鋪的店主是張秀蘭他爹的同窗好友,每逢過年過節的時候,他爹都會帶著她過來走動走動。

裁縫鋪的店主在看見張秀蘭進了他家後,是又驚又喜,趕緊給她領到了裡屋,關上了店鋪門。

雖說拘捕房對孩子的事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真要被撞見,肯定也是要拉回大牢的,於是裁縫鋪店主先是給張秀蘭和他弟弟趕制了套尋常百姓的衣服,然後僱了輛夜車,給她倆安安穩穩的送出了城。

等馬車送到了地界後,張秀蘭拿著裁縫鋪店主給她的介紹信,給人家做衣服的老闆打起了雜,日子雖比不上以前,但還能將就著吃上口飯。

張秀蘭本就是大戶閨秀,年齡小還看不出多特別來,可過了幾年,身體一長開,再加上肚子裡有墨水,那一出去做工,所有男人的眼睛差不多都齊刷望著他。

這人美即是一個人的福也能給一個人找來禍,有天張秀蘭做了晚活,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漆黑一片,等走到條小巷子裡的時候,突然竄出三個拿刀的混子。

張秀蘭已經是十七八的大閨女了,人家想要做啥自己心裡是明明白白的,趕緊扯著嗓子喊起來,可沒喊兩聲就被人攥住了脖子,那冰涼的刀刃也架在了脖子上。

就在張秀蘭將近絕望的時候,一十四五歲的小青年一手提著棍子,一手打著電筒子跑了過來,可瞧清楚來人的模樣後,張秀蘭反倒是寧可自己被糟踐了身子,因為這小青年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人混子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手底下的刀子見沒見過血不清楚,但打架的場子肯定不少,再看張秀蘭的弟弟,平時就待在家裡做些零碎的手工補貼家用,別說打架了,恐怕給他只雞,他都下不去手。

這一個照面下來,張秀蘭他弟弟就被混子繳了棍子,被逼到牆角上是一頓拳打腳踢,臨了腦袋上又捱了記悶棍,混了過去。

張秀蘭平時聰明,但一見他弟弟捱了打,腦子就不靈光了,倘若她趁著她弟弟剛才捱打的功夫直接跑掉,今個的事頂多是她弟弟受了頓皮肉之苦。

那混子也不是傻缺,不值當的真動刀子殺人,打了她弟弟後,瞧見她跑了,也就罵咧著走了,可張秀蘭不僅沒走,還沖上來拽混子們停手,這下可真是羊入虎口了。

等三個混子把張秀蘭糟踐的差不多,張秀蘭他弟弟是捂著腦後勺從地上爬了起來。

當他瞧見眼前這一幕後,那直接就發了癲瘋,不管三七二十一,沖上去就跟混子們玩開命了。

人都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混子們那怕再橫,也比不上張秀蘭他弟弟現在這不要命的。

打著打著,張秀蘭從一混子手裡搶過了刀子,不管那裡對那裡,就是一個勁的捅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