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摸黑前行了十多分鐘,我們便來到了一處被遺棄的地下工廠前。

看來,總堂口已經轉移到這裡了,想必我姥爺他們都在這地下工廠裡面待著了。

“走吧,陳行主他們都在裡面等著你了。”將奕星對我說道。

“嗯。”我點頭答應道。

進入到地下工廠裡,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但沒有了往日的神采,皆是寫滿了疲憊和不堪。

見到我後,我姥爺的臉上湧出些欣慰之意,開口道:“孩子,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姥爺。”

我和姥爺打完招呼後,又同師父以及各行當的行主,熟人一一打了聲招呼。

呂洞天知道接下來是我們陰九行商討內部的事情,所以就先行離開了。

之前呂洞天能夠救下在場手藝人的性命,已經是很仁至義盡了,我們陰九行的這趟渾水,他沒必要再摻和了,而且就算他想,恐怕他的師父也不會同意。

因為謝姑姑已經投向了嚴知難那邊,所以將奕星不用再忌諱什麼,於是將所有的話都全盤說了出來。

在聽到我尋到的東西,能夠幫助陰九行度過這次劫難後,在場的手藝人皆是重燃起了希望。

王闖北老爺子率先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問我那東西是什麼?

我沒有猶豫,直接把“眾嗔”亮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看著這把泛著妖異血光的斷刃,在場的手藝人差不多都猜出了它的名字。

我姥爺見狀問我道:“孩子,你尋到的有緣之物,便是這把鬼祖他老人家的‘眾嗔’嗎?”

“嗯,就是這把‘眾嗔’,不過我並不清楚這把‘眾嗔’有著何種能耐,可以幫助陰九行度過這次的劫難。姥......”話說到這裡,我突然意識到,在這個場合下不該稱呼姥爺,於是改口道:“行主,您見多識廣,這‘眾嗔’裡面的奧妙玄機,您是否知道?”

我姥爺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有立即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看向六爺和師父。

這次,師父他破天荒的沒給我姥爺擺臭臉,而是和六爺一樣,難能可貴的點了點頭。

在得到六爺和師父的同意後,我姥爺對在場的所有手藝人說道:“在場的諸位應該都聽說過我們劊鬼匠人一行,共有著三大手藝,一是‘蓮華’,二是‘鬼抄手’,可最後一門手藝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瞞各位,我們陰九行的這最後一門手藝,我也從未見識到過。”

此話一出,在場的手藝人一片嘩然。

眾所周知,我們劊鬼匠人的最後一門手藝,一直是行主代代相傳的,而我姥爺作為本行的行主,怎麼可能不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