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而沖撞的不知南北時,一個十分重要的點被我從腦勺子後面給記了起來。

那就是凡有膽子見識過“鳴鴻針”能耐的手藝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死了。

這“二開經脈,據固元息”的條件雖然誘人無比,但前提是,我得好好活著才有福去享阿,於是訕笑說道:“六爺,你該不會想拿‘鳴鴻針’往我身上整吧?”

六爺忽然將自己的布鞋脫了下來,然後對我說道:“平安你不用擔心,那些手藝人之所以會在‘鳴鴻針’下喪生,是有原因的。”

我無奈道:“這我能猜出來,他們不就是身體強度不夠,承受不住‘鳴鴻針’嗎。可是六爺,我這體格也強不到哪去阿。

我看您還是讓我一步一個腳印的往上爬得了,不用整這‘二開經脈,據固元息’了吧。”

六爺笑著搖了搖頭,對我說道:“平安,咱陰九行已經傳承了數千年,難不成數千年的時間,都沒有一個足夠強魄的手藝人嗎?”

我一挑眉,開口說道:“六爺,照您的意思,合著那些喪生的手藝人並不是身體強度不夠,才沒能承受住‘鳴鴻針’的?”

“嗯,他們沒能承受住‘鳴鴻針’,是因為身體中缺少了一樣東西。”

說到這裡,不用六爺告訴我,我也能夠猜出那樣東西是什麼了。

“自然之氣嗎?”我看向六爺說道。

“嗯。”

應了一聲後,六爺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將刀尖紮進布鞋鞋底,然後沿著鞋底邊緣,慢慢的割了起來。

不一會的功夫,六爺的布鞋鞋底便被分成了兩半,裡面所藏匿的東西也呈現在我眼前。

布鞋鞋底裡的東西是一塊長約兩寸,寬約一寸,厚度約是半個瓶蓋的銀板。

不出意外的話,那“鳴鴻針”應該就是藏在這塊銀板之中了。

這銀板被六爺拿出來後,在桌子上輕輕的磕了兩下,旋即,一道若隱若現的縫隙出現在銀板上。

見到了這道縫隙,六爺便停止了敲砸,將指甲蓋卡在銀板的縫隙中,然後略微一撬,銀板應聲而開。

隨著銀板被開啟,六根火紅色的針清晰可見,正是命紋倌一行的行主信物“鳴鴻針”。

鳴鴻針通體火紅,材質略微澄澈,看上去似鐵廢鐵,似石非石,那本就細小無比的針身上,還攜刻著密密麻麻的器紋。

不知是我錯覺還是怎麼回事,第一眼看到這六根“鳴鴻針”的時候,我隱約感覺它們上面浮現著一隻赤紅色的雲雀兒。

看見這“鳴鴻針”後,六爺臉上也露出一副唏噓不已的表情,開口對我說道:“自打上一任行主把‘鳴鴻針’交到我孫啟柳的手裡,這近百年來,除去見小鄧的時候,我拿出過來,其餘時候便沒再看它一眼。”

“見我師父的時候,您曾拿出來過?”我瞪大眼睛問道。

這...難道我師父也見識過“鳴鴻針”的能耐?可不對阿,六爺說了,凡是見識過“鳴鴻針”能耐的手藝人全都死了。

六爺看我一臉糾結的表情,解釋道:“平安,我見小鄧的時候,將‘鳴鴻針’拿出來,是因為布鞋鞋底磨爛了,我要他重新做雙布鞋給我,順便將‘鳴鴻針’再藏在鞋底裡。”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