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看哪一位行主,都不可能是內奸。

我姥爺這不用說,要是他都跟了嚴知難的話,那這一大廳的手藝人怕是早完犢子了。

六爺不辭辛苦替我紋“銀樹”,鑄“大惡”,在封門黑市更是被裘卿他們綁了去,於情於理都不可能是嚴知難的人。

謝姑姑也不可能,她要是嚴知難那邊的人的話,還會把五鬼琉璃佩給我?

聶紅菱這女人雖然城府有些深,但人家如此大費周折把化解蠱毒的藥給趕制了出來,自然也不可能站在嚴知難那邊?

王闖北這老爺子年輕的時候,能把給自己保命的藥,拿出來給鄧海山服用下去,足以看得出他人性有多好,絕不會是這種背信棄義之人。

將奕星這裡就直接略過了。

至於最後一位丁奉元,他絕對是六位行主裡面,最不可能和嚴知難勾搭在一塊的人了,畢竟害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就是嚴知難。

將奕星知道我心裡是認準了六位行主裡面,不可能出現內奸,所以不再浪費口舌勸說我,自顧自的喝起了茶水。

片刻後,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著將奕星說道:“這些事情,你剛所說的這些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是嗎?”

將奕星不容置否的一笑,回答道:“不然奕星還能和誰去說?且不說其他人信不信,萬一被那位已經反叛了的行主聽去了,奕星豈不是命懸一線了。”

“嗯。”

我應了一聲後,低頭瞧起了茶幾上的三千甲屋。

現在事情都捋清楚了,所有的疑難點都被說了出來,我也是時候把“自然之氣”交給將奕星了。

將奕星見我把目光放在了三千甲屋上,知道我想要做什麼,於是開口提醒我道:“雖然奕星不清楚平安你體內的‘自然之氣’有多少,但一拳大小的‘自然之氣’,應該拿的出吧。”

一拳大小......這剛多大點的東西,就我後背銀樹紋身裡的“自然之氣”,別說一拳了,一房子都隨隨便便給你拿出來。

“拿得出,拿得出。”我一連點頭應道。

隨著我心念一動,貯藏在銀樹紋身中的“自然之氣”被我抽離出了一些來,然後懸浮在了我的手掌心上。

因為“自然之氣”這東西,在我們陰九行中,只有鬼祖他老人家有過,到現在已經是沒了數千年。

將奕星再怎麼沉著冷靜,遇事不驚,但面對著僅存於傳說中的“自然之氣”,眼中還是不免閃過一絲激動。

“這就是‘自然之氣’,嗎?”將奕星打量著我手掌心上的這團混沌氣息,開口問道。

“嗯。”我點頭應了一聲,看著手掌心上的自然之氣,繼續說道:“不過這‘自然之氣’的門道,我還沒有摸透,空有著這一寶貝,卻發揮不出它的威力來。”

將奕星淡淡一笑,補充道:“有點暴殄天物的意思是嗎?”

“沒錯。”我苦笑了一聲,然後問他道:“我只需要把這團‘自然之氣’灌輸進三千甲屋中,就可以了是吧?”

“嗯。”

見狀,我右手輕輕一揮,手掌心的“自然之氣”便一下子鑽進了三千甲屋中。

頓時,三千甲屋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嗡鳴”,那甲面上密密麻麻的小字開始變得越加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