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魑魅魍魎確實太有特色了,師父的模樣可能記不住,但他用來斬鬼的大刀,怕是個人看上一眼,就無法忘掉了。

隨著那邊話音落下,一個毛頭小子從土房中,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衣服上還沾染著些鮮血,看來在剛才的屠殺中,僥倖存活了下來。

我見那人急匆的往我和師父這跑,便朝師父投去了個詢問的目光。

師父看到後,對我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這毛頭小子也是生猛,上前一把抱住我師父的腿,可就不撒手了,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那憋在心裡的情緒也一下子宣洩了出來,哭喊道:“老前輩,沒了...好多人都沒了!那五毒蠱師的心好狠,封門黑市上的手藝人都快被屠殺幹淨了。”

師父低頭看了看這毛頭小子,拍了兩下肩膀,平靜的說道:“先起來吧,你告訴我那些五毒蠱師在哪,我去幫你們報仇。”

聽到這話後,毛頭小子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似得,趕緊把腦袋晃的跟個撥浪鼓似得,開口說道:“老前輩,不行不行,那邊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不光五毒蠱師,還有剪紙巫人,單憑你一人之力,根本無法與之抗衡的。”

我聞聲立即幹咳了兩聲,同時將手裡的九落大刀往地上磕砸了兩下。

什麼叫一己之力?我師父旁邊這麼大個活人是沒瞧見嗎?而且......

想到這裡,我和師父不約而同的轉過身去,只見五道身影在夜色下,急速的穿梭著。

我師父此時出聲道:“小夥子,我從沒說過,去幫你們報仇的人,只有我一個。”

說完,那五位在夜中急行的人,已經來到了我們身邊,準確些說,是三個活人外加上兩個似人的東西。

“鄧老,好久不見。”一位年近四十中旬,鬢發微白的男人開口說道。

師父早上對我說了,我姥爺派來相助的人有我舅舅以及剪紙巫人的丁行主,這人想必就是了,至於餘下的第三人,是位年齡比我大上兩三歲的姑娘。

這姑娘有著一襲如瀑布般的烏黑長發,額前梳著一個小細辮子,長相是屬於那種比較端莊秀麗的,看上去很容易給人好感,但眉宇間始終有著一抹散不去的悲傷。

師父看了眼丁奉元,欲言又止道:“行當裡的事情......”

“鄧老不必擔心,雖然我丁家上下的人口死傷慘重,但不是還有活著的嘛,總會再興盛起來的。”

丁奉元這番話雖然說得輕松,但任誰都能看的出,他是在強顏歡笑。

師父緩緩的嘆了口氣,然後看向丁奉元旁邊的姑娘,開口問道:“你個當爹的怎麼還把家裡的姑娘給帶來了?萬一出了事情怎麼辦?”

丁奉元面色複雜的說道:“丁家所剩下的四人裡面,月英只剩下我這麼個親爹,那兩個人雖揹著個‘丁’姓,但與我們兩個並非是直系親屬。

月英這丫頭說了,要是我這個當爹的再沒了,她也就不活了。

我這麼一想,索性就把她帶在身邊,要那天真上路了,我父女倆也有個伴。”

丁奉元這話看似有些瘋癲,但設身處地一想,也是能理解的。

若是這世上連一個家人,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了,那真活的如同具行屍走肉了。

人家都這麼說了,我和師父自然不可能再開口去勸,只好把注意力放回了毛頭小子身上。

毛頭小子看到突如其來的這些人後,不禁啞然失聲道:“老前輩,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陰九行變天的訊息還沒有傳到你們封門黑市這裡嗎?”師父開口問道。

毛頭小子一瞪眼睛,難以置通道:“陰九行變天?”

“嗯,不過眼下時間緊迫,老前輩沒法和你細說。

小夥子你先告訴我,那五毒蠱師以及剪紙巫人,有沒有抓到一個生有六指的老手藝人?”

“生有六指的老手藝人?”毛頭小子一邊說著一邊回想道。

六七秒後,毛頭小子猛然驚醒過來,旋即點頭說道:“有!而且我還知道他現在被關押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