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紅菱這番話說的沒有毛病,鬼臺戲師“海鹽”一脈的嚴行主在陰九行裡,活脫脫就是一個攪屎棍,這老逼先是分裂鬼臺戲師,搞起內鬥,後派人尋著九落大刀以及殺生刃的下落,妄圖憑藉著行主信物,掌控住我們劊鬼匠人一行。

到了現在,他更是長能耐了,直接拉攏五毒蠱師和野江撈屍人為其所用,還四下去尋那“獄鬼”的蹤跡。

甭管怎麼看,只要我們這些人和“獄鬼”打起來,那嚴行主肯定會在背後捅刀子。

要是不先把他解決掉,將來對抗“獄鬼”的時候,肯定會吃大虧。

我姥爺頗為贊賞的看了一眼聶紅菱,贊同道:“紅菱所說即是我想說的,鬼臺戲師“海鹽”一脈的嚴行主既然同咱們背道相馳,那咱們沒必要再留手了。

此人一日不除,便一日是個禍害。”

王闖北沉吟道:“那嚴行主現在有五毒蠱師,剪紙巫人以及野江撈屍人相助,而前兩個行當的手藝人在咱們陰九行中,是出了名的難對付。

咱們貿然行動的話,怕是會折損不少的人手。

一旦人手都折損在這邊了,等到‘獄鬼’降世的時候,咱們還能有實力與之抗衡嗎?”

“王老爺子剛所說的,紅菱同樣考慮到了。

在座的各位都清楚,這五毒蠱師之所以難對付,完全是因為那一手蠱物的存在。

他們五毒蠱師靠著制蠱害人,而我們赤腳野醫一行,能夠制藥救人。

自打得到訊息的那天起,我便已經吩咐下去,叫行內的手藝人日夜趕制化解各種蠱毒的藥丸。

雖然紅菱不能夠保證,這批趕製出來的藥丸可以化解所有的蠱毒,但至少可以讓我們把損失降到最低。”

王闖北一聽準備有化解蠱毒的藥丸,頓時笑開了顏,滿意的說道:“紅菱不愧這麼小的年紀就能當上赤腳野醫的行主。這番作為,真是為咱們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聶紅菱先是對著王闖北微微頷首,以示尊敬,說道:“王老爺子過譽了,紅菱僅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個時候,一直窩在角落裡的麻衣相爺的行主,半垂著的眼皮忽然抬了起來,似乎有話要說。

這麻衣相爺的行主大概四十來歲,頭發花白了大半,雙手形如枯木,身體消瘦露骨,眼簾絕大多數時間都在低垂著,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陰翳的氣息。

讓人一眼看上去,彷彿面前坐著的並不是個活人,而是個半隻腳踏入土裡的死人。

麻衣相爺的行主聲音嘶啞的說道:“大家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情,剪紙巫人不一定投靠到了嚴行主的門下。”

王闖北一挑眉毛,開口反駁道:“三口,你這話不對吧。那剪紙巫人非但沒有派人來這裡,也沒有半點回應,若不是投靠到了嚴行主的門下,那還能是什麼?”

“三口?這麻衣相爺的行主的名字倒也是稀奇,居然叫三口,不知道姓是什麼。”我在內心說道。

麻衣相爺的行主此時開口說道:“我與剪紙巫人的行主素來交好,知道他的為人,他絕不會是和嚴行主同流合汙的人。”

王闖北搖頭道:“三口,你也是麻衣相爺的行主了,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你知道明白的。”